雍王妃聞言笑了起來,道:“你可莫太過溺愛他,這對他沒好處。”
嚴青鬆每日裏都要上雍王妃走一遭,一麵與雍王妃解解悶,一麵也是怕她又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她們姐弟雖隔著幾歲,卻不妨礙姐弟兩的感情,自小雍王妃便對嚴青鬆多有疼愛,處處寵溺著他,對他關懷備至,沒少為他在安遠候夫人麵前說話。
而嚴青鬆也是對這個姐姐很是依賴信任,但凡有什麼一定會與她說,有什麼好吃好玩的也會與她分享,姐弟兩的感情親厚。
自回了京城,嚴青鬆便四處搜集一些好玩的玩意兒送來與煜哥兒,前兒送的是他親生雕刻的一尊煜哥兒的雕像,那栩栩如生的模樣都叫她愛不釋手,借口煜哥兒還小她自己收起來供閑暇時把玩。大前天是一塊和田美玉,大大前天是一對銀手鐲……
雍王妃瞧著煜哥兒脖子上的一對長命鎖搖頭笑著,見到小小的人兒抿著嘴張了張眼睛便又熟睡,示意乳娘抱到後麵的嬰兒室裏安置,這才示意嚴青鬆吃些點心。
嚴青鬆素來不喜太過甜膩的吃食,雍王妃自是知曉,也不過就是以說,哪知他卻是撚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倒令得她一詫,想他都來了這些會了,也逗弄了煜哥兒這些時間,想來是餓了,便也隻笑笑不在意。
隻嚴青鬆咽下口中吃食,開口道:“今兒這糕點卻是別致,酸酸甜甜的很是開胃,雖也甜卻沒了那膩味,倒是多了股清新的味道,姐姐這府裏新來了廚子?”
雍王妃聞言笑了,道:“你也覺著這糕點不同吧?卻不是我府裏的呢,是宛丫頭今早命人送來的,說是她昨兒親自下廚做的。”
嚴青鬆聞言心跳漏了一拍,麵上卻是假裝不在意,淡淡道:“哦?真的?我說呢,姐姐這府裏的廚子怎會做出這般味道的來,卻原來是另有其人呀。”
雍王妃並不曾發覺嚴青鬆的異樣,說起宛然,她的心都是甜的,開心的道:“是呢,這丫頭,聽人說我胃口不佳,便親自下廚做了這糕點來,裏麵加了點酸棗,味道極為不同,倒叫我胃口大開,這些時日也改善了不少,難為她有心了。”
姐弟兩人說著話,不覺嚴青鬆卻是吃了好幾塊糕點,卻是瞧的雍王妃一愣,若說吃一塊倒還可理解,可這會都吃了四塊了,他猶還沒住嘴的打算,一時叫她心中驚疑,不覺就多瞧了幾眼。
嚴青鬆本便心中有異,被她這一盯著,剛毅的麵龐上便多了一抹紅暈,也虧得雍王妃的屋子窗戶門簾皆都捂的嚴實,他又是背對著光源的,即便是紅了臉可也瞧不出什麼來。心中篤定,麵上神色了如常了許多,眼神也不躲閃,笑著問道:“姐姐做什麼盯著我不放,可是我麵上有東西?”
雍王妃見他不慌不忙,絲毫無異樣,心中瞧不分明,又覺著是自己多想了,再一想著宛然的年齡,也覺是自己多心,便也笑了笑扯開話題。
“那胡側妃百般刁難,最後卻洋相百出,擺明是想想要尋那丫頭的不是,隻是不想功敗垂成。任是韓國公這般好脾性的人都忍不住當麵回擊,六皇子事事打著太子的名義,之前便曾想要拉攏韓國公,不想被拒,如今這般不想要拿捏住韓家好為自己所用,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嗬嗬,依我看,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嚴青鬆聞言忙安慰道:“姐姐不過將將生辰,可算是在月子裏麼呢,快莫生氣了,若是叫母親知曉我與姐姐說這些,還不得有是一頓好罵。”
雍王妃聞言卻是嗔笑道:“得,你也別抬母親出來,我不說就是,哎,隻是委屈了那丫頭了……”
卻在此時,外頭傳來丫鬟的請安聲。
“見過小姐。”
雍王妃一詫,不覺瞧了弟弟一眼,卻見對方同樣的動作一滯,複又似不關己般雲淡風輕,瞧的她哭笑不得。這江柔所謂何來雍王妃心中自是清明,這麼些年來但凡有嚴青鬆出現的地方,不到一刻便能見到她也一起前來,所打著的名目編輯是你也是無可挑剔的,便如這些日子,嚴青鬆礙於安遠候夫人的叮囑不得不****過來作陪,這江柔便也借著陪伴她與小侄子的名義頻頻往她的王府趕,就隻差明言著要住在這了。
今日嚴青鬆比以往提前了一刻鍾,這才得以錯開了些許時間。外頭見禮的聲音尚還未落下,屋中嚴青鬆已然起了身,不及雍王妃開口便道:“說了這些時候,姐姐也該是累了,弟弟便不打擾了,這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