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後娘娘為了十一皇子舉行的生辰宴,早上王爺就交代過,要世子早些進宮,也好瞧瞧那些個大世家小姐的模樣,若是瞧的上眼的,叫了人前去說項就是,可是,這如今——管家抬頭瞧瞧那天色,這日頭都已是不早了,世子卻還窩在書房裏沒個動靜,當真是急煞了他。
急也無用,此時寧景睿正睡的香甜,他自是不敢驚擾了他,見他趴在書桌上睡著,忙從衣架上取了一件衣裳輕輕披在他身上,輕輕問著一旁伺候著的婢女芝蘭:“世子這都睡了多時候了?怎的你們就不勸勸世子叫他躺軟榻上歇息會?”
問了也是白問,他不過是隨口就這麼一說,他的這位世子的秉性他也是知曉的,最是不喜人多嘴多舌,他自己不願做的事情,任是誰都無法說動他,即便是王爺王妃。
“公公又不是不知曉咱們世子的秉性,那是奴婢能說的動的?奴婢倒是想呢,可世子何時聽從過奴婢們的勸?便就是王妃世子都從不曾留情麵,何況是奴婢?”芝蘭尚還不曾說些什麼,一旁的玉樹便撅著嘴應聲道,神情間很是無奈。
也是,寧管家一想覺著玉樹的話不錯,不覺喪氣,他的這位世子爺行事從不與常人同,但凡你勸的越緊,他便越發的不會照著做。罷,左右這也不會睡多久,就隨他吧。寧管家雖著急卻也無法,唯有默默等寧景睿自個醒來。
他瞧了瞧一旁伺候著的芝蘭玉樹,這兩個婢子瞧著都是粉雕玉琢的人兒,論姿色容貌,那也是個頂個的好,怎的都這些時日了也不見動靜?想著他不覺心情低落了起來,芝蘭玉樹是自小便伺候在世子爺身邊的,按著王爺的意思,原是想著兩人能叫世子爺收了去,卻不想是個沒用的,這都多少日子了,一直未見動靜。
“你們啊,真是沒用,這都這麼些日子了,一點消息也無,按理說你們自小在世子身邊長大,也該是了解世子的為人,比外人都要了解些,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麼,為何就是不長點腦子,光是辜負了王爺的期望,連世子的衣裳都沒觸碰到,也不知該說你們是愚蠢呢,還是說真什麼都不懂……”
不止芝蘭玉樹,便就是連一旁伺候的幾個小丫鬟也一並低下頭去,世子對她們沒興趣,性情又都是捉摸不定的,雖瞧著溫溫潤潤,可一旦變了臉色,那便是連情麵都不講,瞧著就叫眾人心中犯怵。雖也曾生了那等心思,也有那行動了的人,隻是都不曾成功過,且再也見不到她的身影。成為世子爺的人固然叫人心動,可再是心動,那也比沒了小命還要叫人發怵啊……
隻是她們也是不明白,依著世子的品貌,那容顏俊美無雙,若是不動,隻坐在那裏,那模樣明明瞧著就是溫和的,及至你觸犯了他的底線,那你這條小命也就是活到頭了。她們雖也是喜歡世子爺,也想過了當他的枕邊人,卻還是顧惜生命的——遠離世子,長命百歲且還能享受富貴,為何還要這般不劃算的將生命交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