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青顏郡主歡喜不已,那邊眾人已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為這奇異的一幕讚歎惋歎著,紛紛上前祝賀著韓夫人。
“哎呀,夫人真是好福氣呀,能將女兒教養的這般得體,不但長的極為絕色,琴也彈的好,舞也跳的漂亮,心思還這般奇巧,還得陛下百般稱讚,當真是福氣,我等都還未曾見過著般心思玲瓏的好女子呢,真是恭喜恭喜了。”
“是啊,是啊,韓夫人真是福氣,原以為自小不在身邊長大,尚還擔心她會不會才藝,如今這般當真是教導有方,福氣貴重哦。”
“是呢……”
韓夫人笑容滿麵的接受著或真心或假意的祝賀,隻是管它的呢,隻要她的嘉兒沒有被人欺負了去,別人說的如何又與她何關?那些踩高捧低的主,是個什麼貨色她自是知曉,若是真要為這些個得失之間鬱鬱不樂,那可是真的愚蠢。
她將才也是一直擔心著宛然,手心裏早已經捏了一手汗,也都做好了事後的準備思想,最多也不過是背上個手腳笨拙的名聲而已,沒有什麼關係,憑著韓家的家聲,將來也是不愁找不到個好人家的。再說,嘉兒若是太過機敏,反而對她來說不是個好事,如今這般她很是滿意,可不曾想宛然卻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叫她是如此高興,如此與有榮焉!
她就說吧,她的女兒又怎會是那碌碌之輩,而不會點基本的事情?但凡這些個琴棋書畫,多半都是在閨閣裏便教授過的,當不會真什麼都不懂。將才她那般心慌心急,也不過是一時不曾想到許多,自己亂了分寸罷了。
如今事實證明,她的嘉兒是多麼的出人意表,才情高深,看那些小人今後還敢這般看輕她不!
皇帝回了座位上,吟著笑又讚了宛然幾句,話風一轉,問道:“那將才彈奏的卻是何曲目?為何從未曾見過?鏗鏘有力,滂沱大氣,樂曲之中竟還蘊含了一番故事,區區女子卻將它演繹的絲毫不遜色與男子,這般的胸懷,這般的雄韜大略,不愧是將門之家,朕倒是真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宛然原正想退下,卻不想皇帝這般問及,她心中一頓,到底是來了,這般的曲子任是誰聽到都會生了敬仰的心思,更何況是當今陛下,擁有雄圖大略的人,又怎不能從中聽出些什麼呢。
宛然複又跪了下去,低垂著眸子,光潔的地上映襯出一張稚氣又沉穩的臉,隻是那深深的眼眸裏卻是另一番景象,她不覺自嘲一聲,緩緩出聲解釋著,道:“說來慚愧,小女也是第一次彈奏這首曲子,此乃小女往前父親尚在時搜集的書籍。那時父親卻也不知這是何書,不過見小女喜搜集這些個孤本,又愛鑽研這些有的沒的,偶然間得到便隨手送了小女。
小女便也是前些日子在臨江的時候閑暇無聊時想起,這才翻出來瞧瞧,權當是消遣罷了。本也不曾用了心,前麵一時倒也沒悟出這其中的妙處,及至後麵看的次數多了,這才明了,也才悟得這裏麵的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