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人證明他今日真是蓄意謀害宮妃,那自己自然也是少不了要被牽連,大周律例,罪及抄家!
人是她引進來的,皇帝也絕對不會饒了自己,定也會廢了自己的封號。間接的,六皇子也會被皇帝不待見,這等於是砍去了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一輩子都要被人詬病,受人嘲笑。
她厲目瞧向沈依瑤,試圖從她麵上瞧出什麼,可對方絲毫沒有心慌的跡象,麵色如常,好像此事與她無關一樣。
黃之行此刻早已嚇得不輕,聽聞這話,又見薛蘭華猛然朝他使眼色,心中一激靈,忙也磕頭道:“求陛下明察,小人是冤枉的,小人從不曾撒那藥在香爐裏!這一切都是陰謀,是有人故意為之,不過就是嫁禍陷害小人,求陛下給小民做主!”
皇帝漠然無聲,手邊的溫茶紋絲未動,
賢妃歇了會,緩了緩口氣,在侍女的扶持下吃了藥,又從袖裏抽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這才道:“如此說來,這黃公子與麗嬪妹妹是被人設計陷害的了?那陛下是得好生查驗查驗,也好揪出這幕後黑手,還她們二人一個清白……”
沈依瑤卻似不可置信,半天張大著嘴巴,這才道:“陳院判,你莫非是出錯了?可要再仔細的查驗查驗?這可是關係著許多人的罪名呢,輕易不能有差池。”
陳院判低頭見禮,道:“娘娘放心,臣已查過,確是這幾味藥在作祟……”
見陳院判如此堅持,皇帝皺了皺眉,道:“今日是誰在這泰寧殿值守?”
所有人瞧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宮女,此時的她被侍衛押著,身上五花大綁,嘴巴也一直被塞住,蔣眾人都瞧了過去,登時麵色驚恐起來,不停的搖著頭,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鬆綁,給她摘掉嘴裏的東西。”皇帝淡淡的說道。
薛蘭華分明看到,沈依瑤有一瞬間的驚懼,見她掃視了過去,這才強裝鎮定的別開了視線。她心中大喜,隻要這宮女說出今日是她沈依瑤指使的,是她交代她做下這事情,那麼,她與黃之行都能脫罪!即便皇帝不會饒恕碰過他女人的黃之行,可最少不會再追究其他人的罪責。
那宮女嘴裏的布被人摘掉,登時爬跪著挪到皇帝的麵前,不停的磕頭,神情驚惶:“求陛下饒了奴婢,不關奴婢的事,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被逼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皇帝冷哼一聲,顯然不信,道:“你老實交代,這安神香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若是你說實話,朕尚可饒恕你的家人,若是不然,你該知道,一人獲罪,誅九族!”
那宮婢聞言當即嚇得癱倒在地上,麵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淚水橫流,三魂去了七魄。
薛蘭華突然之間覺著那宮婢的神色有些不對,她忙出聲道:“陛下,請將這宮女交給臣妾來審問,臣妾一定會叫她說出這背後之人!”
沈依瑤可不會輕易叫她如願,聞言笑了笑,道:“陛下,臣妾覺得不妥,這黃公子是修容妹妹的表親,若是叫給她來審問,怕是有失公允,隻怕到時出來的結果是不定是真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