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即便是殺死了玉真公主,可是與我一起出來的平懿公主呢?難道我就不怕被公主發現?再說,以我一個弱女子的能力,又如何能殺死兩個與我一般的人?即便我真想殺死也不會是將人推下湖裏呀,難道我就不怕公主掉進去之後會大聲呼救,要知道,這附近可有著侍衛巡邏,且公主也帶了不少的宮女太監一起前來呢。
哦,對了,這些宮女太監當時不在現場,可不是我能叫的動的,難道娘娘也說我是未卜先知,事先慫恿公主將人遣開?這般明顯的破綻,是個人都能瞧出,可娘娘不僅不聞不問,還想將罪名坐實——臣女倒是想問問,我瞧起來就真的這麼愚蠢麼?”
沈依瑤冷著麵色,她不想在這般境況下韓柔嘉還能這般鎮定自若,條條理理分析的清晰明朗,更能說出其中的不對之處,不覺心中一沉,道:“你不過是在狡辯,深恐會因此沒了性命,懼怕你的名聲會毀於一旦,想拖延時間,想法子應對罷了。
你在臨江的事情早就到處傳言的沸沸騰騰,還有什麼名聲可言?再說今天的事實如何你自己清楚,眾人更是瞧得清清楚楚,事情再明白不過,就是你殺死了公主,意圖瞞天過海,不過是想掩蓋自己的奸情,如今都這般了,你用不著在這詭辯,眾人可都瞧著呢。”
宛然卻微微一笑,並不以為怵,歎氣道:“娘娘錯了,詭辯的不是我,而是平懿公主。”
平懿原一直在默默聽著,她也與沈依瑤一樣,認為宛然無法翻身,因此心中雖也緊張,卻並不怎麼擔心,可是為了的話一出,她心中便是一驚,渾身緊繃著,有些瑟瑟發抖,一副震驚的模樣望著碗裏,為什麼到現在她還不肯認罪,竟是反過來講禍水引到她身上來!
這一下,眾人的注意力又回到她的身上,她頓覺身上竄起一股寒氣,一雙手更是緊緊握住,氣恨:韓柔嘉,這般證據確鑿,我看你如何還能脫身!
宛然話題一轉,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眼裏帶了一絲詭譎,指著平懿脖頸上的一個玉佩,笑的天真:“公主,能否將那玉佩與我瞧瞧?”
平懿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慌起來,說話也是結結巴巴:“你。你說什麼……什、什麼玉佩,與你何幹!”
“啊,公主不肯麼?那真是可惜了,臣女原還在想,之前曾聽人說過那玉佩上麵有些特別,想來三皇子一定不曾與公主說過,還想當麵與公主指出的。”
“謊言,三哥並不曾說過這有什麼……”平懿瞬間睜大了眼睛,驚駭的瞧著宛然,腿腳發軟,身子更是微微搖晃著,差點不能站穩,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
宛然笑的無辜:“哦,沒什麼特別,那為何三皇子不說”
平懿強辯:“特別與否又如何,怎的,我三哥送我一個玉佩,也需你來指手畫腳?你未免管的太寬了,還是先想想你自己怎麼脫身吧。”
宛然清淺一笑,聲音溫柔,可語氣卻露娜明晃晃的刀刃,直刺了過去:“哦,既然公主說沒什麼,何不拿出來一瞧?”宛然慢悠悠的說道,眯著眼睛,目光淬了毒:“隻怕是公主長處深宮,寂寞難耐,與人有了私情,為掩蓋自己的罪過,殺人嫁禍的吧,說起來玉真公主真是可憐,隻怕是她在撞破你的事情答應與你一同演戲的時候你就已經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了……”
她的聲音溫柔,明明如那三月春風,卻又帶著嘲諷,頓時叫平懿煞白了麵容,驚慌不已,身子抖如篩糠,聲音更是尖銳尖刻:“韓柔嘉,你血口噴人!我哪有……哪有你說的這般……你不過是想禍水東移,將罪名按在我身上來罷了,娘娘的眼睛可是雪亮著呢,你不會得逞的,不會!”
平懿已經開始驚慌,心中懼怕莫名,身子也開始不聽使喚起來,抖個不停,生了落荒而逃的念頭。可她知曉那般做的後果是什麼,因此強自鎮定著再一瞧沈依瑤如常的麵色,又見柳後並不起疑,這才微微穩住了心神擠出幾滴眼淚,楚楚可憐的道。
“韓小姐,我不過是想咬親近你,才會想咬膠泥一同遊玩,並不知道你的事情……可憐五姐姐,卻是莫名被你殺死,你還百般狡辯,推卻罪責,韓柔嘉,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恥?!”平懿紅著眼眶,眼淚更是嘩啦嘩啦的往下掉,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叫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