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睿這個樣子,倒叫宛然不好說出拒絕的話語來,且若她當真拒絕,隻怕他還不知要想出什麼別的法子來應對。可即使她真不答應,在這深夜裏,在這四周寂靜的房間中,又哪還有商量的餘地?宛然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才緩緩的道:“若是我真不答應呢……”
這便是答應了?寧景睿一怔,過後便大喜過望,目光一閃,望著宛然的麵容越發柔和了起來,嘴角更是緩緩綻放出一個笑容,一雙幽深的眸子熠熠的盯著宛然瞧,麵容也瞬間明亮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忍拒絕……”笑容越發溫柔,緩緩靠近宛然,鄭重其事的道:“我不會趁機占你便宜的。”
宛然被他這般調戲一說,心中頓時又是一堵,再被他那噴在臉上溫熱的氣息弄的一窒,當時便紅了臉,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起來。寧景睿見她這般,竟是勾唇輕笑,便似故意的般,越發將頭往宛然麵前壓了壓,潤澤的鼻子差點就要擦著她的麵頰,姿態極為曖昧。
他目光幽深的細細將宛然的麵頰自上而下細細研究了一番,從她那飽滿而又光滑的額頭輕輕滑過,到了她因緊張而輕輕嗡動的高聳卻又小巧的鼻子上麵,最後便停頓在她緊緊抿著的殷紅的雙唇上,隻覺喉幹舌燥,目光更是如墨般,深不見底。
小小停留了會,又滑向她那圓潤光澤又隱隱透著粉色線條柔和的下巴上麵,再到優美纖長的脖頸,那美麗的弧度引人無端遐思,目光觸及她那白色裏衣下麵若隱若現露出來的那精致的鎖骨,滑膩的肌膚,呼吸間那一高一低起起落落的完美弧度,叫他有些受不住了起來,身上的某處更是瞬間充滿了血液,口中嚴重的口幹舌燥,心中也似乎有一股異動在輕輕的躁動起來。
宛然雙唇緊抿,如此被寧景睿瞧著,麵上不覺火辣辣的燒灼起來,神情緊張,她還從未曾這般與人接近過,更何況是與一個男子。上一次與他這般,不過是因了要幫他包紮傷口,且也不如這般靠近過,對著的還是他的胸膛,加之那時的她一心想著他的傷口,並沒有旁的心思,因此並不覺得尷尬,也不怕他會如何。
即便是後來在樹林中的那一次,也不過因著她那時神遊太虛走了神,也不曾這般過,待回過神來她已是彈跳著離開,並無任何不妥。
可是彼一時此一時,此時的他,一雙眸子裏麵閃著幽深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兩人的距離又是如此的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個有血性的男子都會難以把持,前麵無論哪一種情形都要比這一種好許多,如今才是更加的危險……
最要緊的是,宛然不知他是當真起了心思,還是不過是戲弄她。
即使她此時是身處修容殿中,外麵還守著人,她心中依然有些驚慌起來,耳鬢廝磨間寧景睿的氣息不容置疑的覆蓋了下來包裹住她的全身,是那樣的灼熱,不容她逃避,他又這般靠的近,她尚且還不知死活的,身上隻著了裏衣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麵前……宛然一開始除了靜觀其動,根本便連掙紮都不敢,深恐寧景睿會突然發狂。
她強忍著緊張與越跳越急的心跳,壓製著一顆惶惑不安的心,不敢亂動,可是她似乎錯了,對方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那灼熱的眼神,越發的放肆了起來,她到底還是慌了,有些驚怕起來,眉頭也微微蹙起,瞪著寧景睿,抬手推拒著他,聲音帶了怒氣:“男女授受不親,你起來!”
原以為她都這般說了寧景睿當也是會知趣的抽身,可她卻是錯了,她的手剛觸碰到寧景睿的肩膀,便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宛然一驚,抬頭以對,寧景睿也正在細細觀察她的反應,兩人的眸光瞬間對上,他一雙如墨般的眼眸越發的幽深起來,就見他唇角輕扯,露出一抹柔情,低低的喚道:“宛兒……”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無盡的魅惑,就好似這一聲呼喚,早已在他的心中流轉了千回百轉,如今竟能這般當著她的麵,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情況下,輕輕滑出他的口,瞬間便叫他整個人都不同了起來,麵上柔情蜜意,憐惜疼寵。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靠在一起,可卻是他第一次這般叫喚著她,且還是叫的她以往的名字,還是以這般認認真真的叫喚,瞬間這空間裏便因他的這一聲叫喚,曖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