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沛冉話一落，小秋便又道：“是，奴婢一定說，全都說出來，其實，這事說起來要從姨娘那次落胎上說起。老爺不知，那時姨娘肚裏的胎本便保不住，她便因知曉這一點，又知老爺素來重視子嗣，這才借著那胎與六姑娘一起來謀算夫人。
後來，夫人果真因這事被送去別院，六姑娘又因為攀上國公府走了。姨娘深恐將來夫人回來會對她不利，便隨意找個借口趕了奴婢出去，實際是偷偷將奴婢弄進別院，奴婢因害怕會被姨娘發落，這才長了膽子……老爺明鑒，奴婢是不得以的，這全都不關奴婢的事情，求老爺饒了奴婢吧。”
陶沛冉當即瞪了眼，大聲嗬斥：“你說什麼？姨娘肚裏的胎保不住？！這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見到陶沛冉這般，王氏嘴角不覺輕輕翹起，眼裏更是譏誚，可麵上卻還是露出悲色，卻是一旁的賀嬤嬤接口，道：“老爺，這事原本夫人也是交代奴才們不許說的，可是——這樣對夫人太過冤枉了，且還會叫老爺背上一個寵妾滅妻的罪名，奴婢們如何都要將它說給老爺知曉。老奴當時便覺著這事蹊蹺，夫人素來對這些姨娘們很是和善，況蓮姨娘懷有身子，又得老爺寵愛，夫人如何敢這般明顯謀害老爺的子嗣？
故而老奴私下偷偷派人前去查證，這一查，卻查到早些年服侍在蓮姨娘身邊的老媽子，因知曉了蓮姨娘的很多秘事，蓮姨娘在進陶家前，派人殺害，她雖早有準備，卻還是難逃一劫。因這丫頭早些年是那老媽子帶出來的，她唯恐她將來也遭了殺害，便在臨死前將蓮姨娘的事情派人輾轉告知小秋，想叫她有個警醒，卻不想最後到了老奴的手裏。”
賀嬤嬤言罷，陶沛冉登時便冷了麵色，瞪大眼睛瞧著，麵上一副猶疑，似欲看她說的是真是假，賀嬤嬤便也歎氣道：“雖然手裏有了證據，可到底這事說出去沒人會相信，且那時老爺頗為信任疼寵姨娘，又沒直接證據證明那次對方落胎不是胡亂動的手腳，老奴自然不敢聲張，直到夫人在莊子裏遇到了這丫鬟。”
賀嬤嬤說著便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遞給陶沛冉，道：“這是老奴得來的那老媽子留下的證明蓮姨娘保不住胎的證據。這裏麵的東西叫息肌丸，平常人輕易卻是不會觸碰，即便這是很好的東西。因為這息肌丸乃是駐顏聖品，卻不宜多吃，少量吃的話，便會傷害身子，不易有身孕，即便有了也是保不住，再多一點，便會導致不孕……老爺若是不信，大可以拿去請大夫查驗，看老奴說的是真是假，且小秋是姨娘身邊長久服侍的人，多少當也知曉些。”
陶沛冉捏著手裏的小瓶子，聽罷當即便瞪大了眼睛，神情震驚，一臉不可置信，聞言當即便朝著地上跪著的小秋望去。小秋抖著身子，不覺掃視了王氏與賀嬤嬤一眼，低下了頭，道：“是，奴婢也略知一二，姨娘確實經常吃瓶子裏的藥丸。有次奴婢不解，還出聲詢問，姨娘卻笑著告訴奴婢，說那是好東西，是千金難買的。奴婢再深問，姨娘便開始沉了臉，奴婢自然不敢惹主子不高興，便也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