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夫人開心不已,當即便連著說了幾個好字:“傳令下去,今日府裏加餐,且每人多賞一兩銀子。”
一個丫鬟每月的例銀也不過是三兩,如今蔣老好了一開口就是一兩,這賞賜卻是不起,當即便叫二夫人黃氏有些吃驚。可想著今兒她高興,便也笑著不做聲。
卻在這時,蔣馨畫嘟著嘴,道:“祖母真是偏心,如今賞賜了下人卻沒賞了孫女們,一兩銀子呢,能叫孫女樂壞好久了。”
五夫人曹氏聞言,當即嗬斥道:“畫兒,說的什麼話呢,你祖母今日高興,賞些銀錢給下麵,你也出來瞎攪合。再說,姑娘家家的,出口便是銅臭味,也不怕將來嫁不出去。再說,這話叫你宛姐姐聽見,還不得取消你啊,去去,一邊呆著去。”
蔣馨畫聞言當即委屈,卻是撅著嘴,不服道:“娘可真是偏心,宛姐姐尚還曾回來呢,娘便偏向她了,女兒不依。”
曹氏瞪眼,蔣老好了卻是笑著附和道:“哈哈,畫兒就是逗趣,是誰在哪裏一直嚷嚷著宛姐姐長宛姐姐短的?”
蔣馨畫便吐著舌頭,調皮的道:“畫兒不過是怕祖母等急了,進而U盾無聊,逗祖母開心呢。”
蔣老好了便笑笑,卻聞蔣馨畫又接著道:“畫兒知道,若不是畫兒離的遠,祖母一定是點著畫兒的額頭,嗔道:你這丫頭,油嘴滑舌的,看吧,又挨罵了吧。”她邊說邊學著蔣老夫人說話的聲音語氣模樣,唯妙唯俏,惹得眾人哄堂大笑,蔣老夫人更是笑的開心,直嚷嚷她是渴開心果。
因著這一鬧,廳中將才本便有些高漲的氣氛更加活躍了起來,說說笑笑間,便聽到蔣氏已到了二道門。
宛然與蔣氏同坐一輛馬車,是韓夫人特意提前備下的。她緊緊拉著蔣氏那有些微微顫抖著的手,溫柔的笑了笑,蔣氏見此,緊張著的心情這才有些放鬆,可下一刻,又是擔憂的道:“也不知不大舅母……”
宛然寬慰道:“娘莫想這麼多,左右都已經進府了,往後女兒與哥哥多些報答大舅母與大表哥與雅兒妹妹就是。娘親回家,當是高興,且還懷著身孕,心情不好可是會影響到弟弟的,娘可莫再憂心了,有些事情並不是擔憂就一定會毫的,所謂水到渠成,待將來時機到了,想必大舅母與大表哥也會明白的。快到了,娘笑一個,嬤嬤叫外祖外祖母與幾個舅舅舅母擔憂。”
蔣氏聞言勉強扯了扯嘴角,卻是比哭還難看,宛然瞬間便垮了臉:“娘你還是保持將才的模樣吧。”
恰此時馬車的門簾一動,一抹熟悉的景物在她眼前躍過,一閃而逝,宛然瞧著那熟悉卻又帶著陌生的花草樹木,一時恍惚。蔣府與平遠侯府其實隔的並不遠,不過是半柱香不到的路程。
前世裏,她自覺無臉見蔣家人,又因之前在臨江的時候蔣家並沒如何過問,便以為蔣家並不待見她。她不能也不屑與蔣家來往,可實際上說不敢,不過還是錯了,是不敢才對。她自覺嫁進侯府當平妻,麵上無光,即便是後來受盡了委屈陷害,即便她心中如何的渴望回到蔣家,回到蔣老好了身邊撒嬌,她自覺沒臉見她們,不敢求助。
可到底這些不過是一個個的誤會造成的,是王氏在臨江的時候便將她們的書信扣下,無論是寄出的還是寄入的,都被她偷偷扣下,且有時還會模仿著她的筆跡,寫一些傷情的話語,越發叫蔣家誤會。
如今再生為人,她一定會好好的守護這得來不易的一切,所有想要算計謀算她們的一切牛鬼蛇神,所有擋道的一切陷阱陷害,她都會一一掃平蕩平,不會再生生錯失!她更會好生珍惜著所有的一切,再不會叫親者痛仇者快!
對於蔣老好了疼惜蔣氏,蔣家上下所有人都深有同感,加之此次宛然也會陪同著一起進來小住幾日,眾人姐姐更加的感覺到她的歡喜,因此一待宛然與蔣氏乘坐的馬車到達,便迫不及待的忙擁上去見了禮,又七腳八手的將二人扶下馬車,又簇擁著進了院子。
“老夫人,姑小姐與表小姐表公子都來了!”
說話間丫鬟挑起門簾,幾個婆子小心謹慎的扶著月份有些大了的蔣氏,後麵跟著宛然與蔣傾霖,一起1進了屋。
蔣老好了本就等的一顆心上上下下的很是忐忑,如今眼見女兒與宛然兄妹進屋,想著這些時日以來小女兒遭受到的苦難,宛然兄妹的堅強懂事,母子幾人差點因她的氣量小而沒了性命,再不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