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陶傾霖如今有了蔣家的扶持,國公府自也不會不管,他人也上進,文采不差,雖說尚應守孝不能參加科考,可有這樣厚實的後盾,將來的前程自是不可估量。
大周望族韓國公府呢,這樣的人物不是平常人家能攀附得起的。
其他的蔣老夫人可以拒絕,可是那些親朋族親如何都不能說不,況還是人家親自上門祝賀,沒道理不招待不是,因此蔣府門前的馬車,自蔣玉敏回來就不曾停過,很是熱鬧。
為了表示尊重,蔣家又一一回禮,之後再下帖,卻也不過是些近親故交,也有些時日不曾來往了,正好借這次機會小聚一回。
帖子很快便下去,宴會定在三日後,各家聞訊,自然是都喜笑顏開,滿口答應。因宛然不能在蔣家久住,且也考慮到蔣氏的身子,越往後去身子越沉重,出入更加不便,因此是越快越好。
因著宛然不過是過來小住,因此並沒有帶什麼貴重的東西,也幸虧韓夫人心細,為她備下了很多頭麵衣裳。即便如此,蔣老夫人仍是免不了也要為她裁剪新衣,命了繡娘日夜趕出來,更是將她早年的一副頭麵拿出來給她。
溫柔蔣那頭麵做工精致,瞧著貴重無比,忙推辭著不敢受。蔣氏更是略帶酸味的道:“娘真是偏心,這套頭麵卻是娘出嫁時外祖母為兩備下的的,就是女兒出嫁娘都沒打算給女兒。如今卻毫不猶豫的拿出來給宛兒,不是偏心是什麼。”
蔣老夫人哭笑不得,點著她的額頭,嗔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都做人母親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般的愛拈酸吃醋的,這吃的還是自己女兒的醋……你啊,真不知說你什麼好。我哪是不肯給你啊,是當年你自己嫌棄不好不願要的,如今可是好,竟是與自己女兒爭起來了——得,你呀,要便拿去吧,宛丫頭的我另外給一套就是,免得你說我這做母親的偏心。‘
蔣氏聞言,笑了笑,不免掩嘴道:“哪是我不要,是我看娘很是不舍這才不敢拿,不過是顧念娘思念外祖母的心麼,如今娘卻是這般大方便送出去了,女兒這才覺得娘偏心。“
她這話一完,蔣馨畫便站起身來,附和著道:”就是,祖母偏心,我與幾位姐姐可從未曾得過祖母的頭麵呢,如今宛姐姐一來,祖母便這般偏疼,這般的好事,孫女可是從未曾遇著,宛姐姐真真有福氣,祖母真疼惜。”
她一說完,其他幾人也紛紛上前表示讚同,蔣老夫人看著這和樂的場麵,麵上笑容越發的明亮起來,半真半假的嗔著蔣馨畫,道:“就你唯恐天下不亂。”話誰如此,可她的心情卻是極好的,話裏全無半絲責怪的意思,反而充滿了滿滿的笑意。
蔣馨畫嘟著嘴,不依:“祖母就偏疼宛姐姐就偏疼吧,偏生還不許人家揭破,還說不偏心。”她說完扭轉過臉來,一臉傷心的模樣,可是那神情並無半點落寞,反而又回過頭來衝著大家吐吐舌頭,一副調皮的模樣,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一時之間大家忙著準備,日子一晃便到了陣勢宴請的那日,程氏因著那一日宛然的話語,多少也是聽進去一點,且這般大的場麵,她也不願失了臉麵,因此今兒她在二門處迎客。二老爺則在前院照應著,幾個老爺也一並從旁協助,兄友弟恭,羨煞不少旁人。
宛然與蔣馨竹蔣君燕等人陪在蔣老夫人的身邊,看著眾人給她請安見禮,幾人規規矩矩的回著禮。蔣馨畫年幼,且性子活潑,早便坐不住,早已不見蹤影。女客坐滿花廳,喝茶聊天,很是隨意,侍女穿梭其中,腳不沾地唯恐得罪了這些貴夫人嬌小姐。
韓家更是在此次賓客名單中,一大早,韓夫人便帶著韓煦鶴幾人趕了過來,不過幾日不見她已是十分念想,趁著今日時機,急急趕過來,好瞧瞧宛然如何了。
宛然自然知曉她的心思,忙著一陣討好,又與他細細說了進府的情形,不過是撿著好的說,對程氏到底為難並沒有提及。且還各種讚賞讚揚,叫韓夫人也跟著笑開懷。母女兩個細聲說著體己話,時不時的韓夫人更與蔣氏搭著話,逐漸冷落了宛然,宛然也便笑著站在一旁聽著,不做聲。
一個老婦人領著幾個小姐進了廳,便走邊笑道:“親家老夫人,許久不見,還是這般的精神抖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