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敏自回到蔣府,一應吃食洗漱用具,皆都是仔細著,從不曾馬虎過,挑選的人自也是那老實可靠的,且她的幾個哥哥嫂子也都是對她恨是愛護憐惜,疼她都來不及,自然不會下這般的黑手。
唯一有嫌隙的,不過是大夫人程氏。
可是,程氏雖因蔣思源的因故對蔣玉敏不喜,心思卻還是良善的,萬不會做下這等狠毒的黑手。也因此,她對於蔣玉敏的院子素來是放心不過,這些個丫鬟婆子瞧著都是些勤快老實的,她自以為一切都安排的妥當,卻不想還是被人鑽了空子,出了紕漏。
可,如今一切都不明,她的嫌疑又是最大,若是不曾查明真凶,隻怕要被潑髒水……
蔣老太爺疲憊的閉了閉眼睛,希望不是她。
院中氣氛沉鬱,靜的連銀針掉在地上都能叫人聽出來,跪在地上的奴婢們更是大氣不敢喘。蔣老太爺與蔣老夫人的麵色一直都沒緩和過來,眼中更是冰冷一片,射出冷芒,一路冰刀一樣叫人不寒而栗。
她可憐的女兒才回來沒多久,落水這次真被人得逞……那後果真不敢想象!
宛然麵上無波,緩緩的在眾人中來來回回的走著,手裏的參片更是赫然可見,提示著她已是知情。
宛然來到將才那小丫鬟的麵前,眼裏平和一片,瞧不出什麼情緒,可是敏銳的她卻察覺到那婆子偷偷鬆了口氣。她眼裏的笑意更深了,麵上現出了一絲笑意,卻叫人生生打了個顫。小丫鬟雖疑惑,卻也不曾害怕,不過是將頭越發的低了下去。
宛然不過勾唇一笑,就又轉開了視線,起身走到眾人的麵前,站定:“府裏曆來對你們不薄,待下寬和,從未曾虧待過你們。可是有些人卻不知感恩,竟是勾結外人,謀害主子,成了那黑心肝的人。可我也知你們不過是受了外人鼓惑,並不是真正十惡不赦之人。
如今被我發覺,若是能主動出來坦誠一切,指認那幕後之人,我便也不計較那麼多,會從輕發落,最多不過挨上幾個板子打發出去。可若是冥頑不化,一心想著反抗,那麼,我會叫你們知曉,什麼是生不如死!”
宛然的語氣雲淡風輕,隨意的很,可是這話在外人聽來,卻隱含了許多別的意義。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莫名不安,卻還是沒人敢出來認領。
小丫鬟倒是沒見什麼異常,可是那阮媽媽就不同了,將才還薄薄的一層汗,此時已是滾滾而下,麵色也是煞白著,一雙眼睛更是閃爍不停,身子更是微微發抖,一副驚慌的模樣。
阮媽媽此時雖害怕,可將才見宛然對待小丫鬟的模樣,心中存了一絲僥幸,此時雖被嚇得渾身激靈,卻還是沒有低低的垂著頭跪著。
宛然見此卻也不急,又緩緩的走到哪婆子的麵前,狀似無意的說:“哎呀,媽媽怎的渾身是汗?莫不是被嚇的?也是,瞧媽媽年紀也是大了,想來也該回家去頤養天年了。不若這樣,媽媽便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這樣我或許可以瞧在媽媽服侍了我娘這麼久的份上,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