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胡攀亂咬(1 / 2)

蔣老夫人這話一出,婆子再也不敢存了旁的心思,從凳子上翻滾下來,撐起身子不停的磕著頭,咚咚咚的一聲聲磕在地上,聲音響脆,一下下的撞擊著眾人的心房,額頭上更是鮮血直流。

“老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求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說,奴婢全說。把小姐落水奴婢也是不想的啊,不過是想保住家人的命,奴婢說的是真的啊——表小姐,求求表小姐救救奴婢,表小姐說過會保奴婢一命的啊!”

她說什麼?她竟然說君雅落水是被人謀算?蔣老夫人登時瞪大眼睛,一臉震怒:“你可說的是真的?若是你再胡言亂語,我當場活活打死你!說,那指使你的到底是誰?”

婆子嚇得混不上發軟,差點癱倒在地上,聞言忙又開始磕頭:“是真的,這都是真的,老夫人饒命。奴婢姑父的姨表是臨江人,是他指使奴婢的。原本奴婢也是不認識他,是他不知從哪聽說了奴婢,尋到了奴婢,指使奴婢做出這一切。”

“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貪財了,求老夫人饒命哇,至於……”她說著四處掃視了圈,仿似在搜尋什麼,當目光觸宛然的時候,頓時瑟縮了下,低著頭,繼續道:“昨兒上午,奴婢經過一處僻靜的廂房,聽見附近有人說話的聲音。本來奴婢也不曾留意什麼,隻是突然聽她們提到表小姐,依稀間還提到八小姐,這才留意了起來。

奴婢怕被發現,便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半響待對方離開的時候,奴婢這才壯著膽子前去查探,卻早已不見人影,奴婢仔細查看了下,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這個。”她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翠玉玉佩,那分明是程老夫人身上佩戴的。

媽媽說著不覺又惶恐的朝著宛然瞧了瞧,畏縮著道:“奴婢見財起意,又見四處沒人看見,便偷偷藏起了……乳娘,對了,乳娘一定知道什麼!當時乳娘是被打暈了的,奴婢那時害怕,一見之下便嚇得驚慌而逃,可是待後來覺出不對的時候,再返回去尋,卻已不見了乳娘的身影——乳娘一定知道什麼,這才會遭到滅口。”

乳娘?是了,她這一說起,眾人這才發覺竟是從昨天發事前便不見孫乳娘的身影,登時察覺到了什麼,紛紛睜大了眼睛。程氏更是睜大了眼睛,是,這是她昨天起就開始忽略了的問題。昨天蔣君雅落水的時候,她也曾四處尋找乳娘,可後麵蔣君雅一鬧,她又疏忽了過去,不曾去細想,如今這般被提起,她這才發覺一直一來困擾著心頭的疑惑是什麼,她竟是忽略了乳娘這麼大的一件事情!

如今事情又牽涉出程老夫人與連淑蘭,蔣老夫人不得不謹慎對待,她不覺與蔣老太爺對望一眼,對方顯然也是半信半疑,蹙著眉頭細細思量她的話。蔣老夫人見此,複又回過頭來,冷冷的審視著對方,想著她話的真假,緊緊盯著她瞧,半響不出聲。

院子裏一時氣氛冷凝,眾人越發小心翼翼,這突然的變化也叫眾人措手不及,這是個可大可小的事情,兩家是姻親,程老夫人沒道理會這般狠絕,加害一個幼小的孩子,況這孩子還是她的親外孫。

程少夫人麼?要說連淑蘭為人,她雖不是十足十的把握,卻也還是有些不信的,那般溫柔賢淑的一個人,如何會起了謀害蔣君雅的心思?於她來說,那也是她的親外甥啊。可是轉過來,若是她們看不慣蔣玉敏與宛然,想要為女兒爭一口氣,這似乎又能說的通。

都道無風不起浪,若是沒有這回事,又為何她能這般言之鑿鑿?可若是真的,為何母親又不曾與她提起?難道是怕事跡敗露會拖累到她這才瞞著不說?程氏麵色慘白,渾身哆嗦,一雙手緊緊捏著,強自鎮定著。

不會,一定不會,母親不是這般大奸大惡之徒,更不會是這般心思狠辣的,她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太,就是這次過府,都還循循教導她要孝順公婆,教導侄女,不驕不躁,若她真生了這般的心思,一定不會這麼教導她。

這一切一定是有人謀劃好了潑她髒水,一定是這樣!

那麼,是誰?

她想著前些日子宛然的話語,她雖心中氣惱未消,卻也知曉宛然的話是真的,並不曾隱瞞她半點,也知她若是真的動手,一定會鬥贏自己。可是,她篤定,今日的事情絕不是她設下的陷阱。她若真有意陷害她,便不會對她說出那樣一番話來,好叫她防備,叫她起疑,更不可能在說出那樣的一番話後還來陰謀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