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下午,蔣君雅已然有些恢複了過來,又聽聞宛然此時已是醒了過來,程氏想了想便帶著蔣君雅前往宛然的房間去,一進門便見宛然正靠著大引枕在芍藥的服侍下用著祛寒藥。自昨兒落水之後驚醒過來,一直到蔣玉敏生產,宛然一直不曾休息,忙亂了一夜,早上卻又因連淑蘭的事情也不得休息,待事情告一段落,宛然這才能歇息會。
原本按著韓夫人的意思,是要將她帶回國公府的,因著經曆了這些事情,她已是擔心不已,恐她若是在此又會吃虧,且,程氏與蔣君雅對她的成見尚還未曾消散呢,這叫她無比擔心。可是宛然卻央著她留到明天去,韓夫人拗不過,隻好答應。
她自回去張羅著宛然的事情,更是趕著回去與平陽公主與韓國公通氣,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那般的事情,不論皇帝同意不同意,國公府都將要為她討個說法。
而蔣老夫人來的這當會,她正醒了靠著大引枕被王嬤嬤伺候著喝著祛寒藥。
程氏帶著蔣君雅進得門來,熱情的拉著她噓寒問暖,又細細問了她的身子可還有覺著什麼不好,宛然一一都作了回答。程氏見宛然麵色已是和緩,許是小睡了會,精神已是恢複不少,又見她麵上笑容和煦,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蔣君雅躲在程氏的背後,偷偷的探出頭來瞧著她,一雙清澈的眼睛裏忽閃忽閃的,紅腫已是消散不少。宛然見她露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朝她伸出手來,柔柔的道:“雅兒莫不是怕醜不敢見姐姐了?”
蔣君雅忽閃的大眼睛裏露出一抹羞澀,又朝著程氏瞧了瞧,麵頰有些嫣紅了起來,一時顯得不好意思。程氏便將她推到麵前來,道:“去吧,姐姐想你了呢。將才母親如何與雅兒說了?姐姐可是最喜歡雅兒的人了,去吧,給姐姐道個歉。”
蔣君雅本還有些遲疑,又被程氏一頓敦促,這才蹭著小碎步籌措著紅著臉緩緩上前。到了近前,又偷偷的抬頭瞧了下宛然,見她正笑吟吟的瞧著她,便又迅速的低下頭去,一如受驚的小鹿般驚慌不已。
宛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親切的拉起她的手,掩唇笑著打趣道:“雅兒這是這麼了?莫不是誰又欺負雅兒了,雅兒告訴姐姐,姐姐找他理論去,為雅兒出一口氣。”
蔣君雅卻是又快速了看了她一眼,水汪汪的眼睛裏帶了抹不解,麵頰上更是嫣紅一片,半響這才悶著聲音道:“……姐姐不怪雅兒麼?”
宛然看著她一雙紅腫的眼睛,一雙盈盈的眼睛裏還蒙著一層霧氣,如何都無法生氣,又見她主動認錯,多半也是程氏心中的想法,心中最後的一點不開心也消散開去。
她將她拉近了一點,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又摸著她的腦袋,溫柔的笑著道:“姐姐為什麼要生雅兒的氣?雅兒並沒做錯什麼呀。換做是姐姐,一定也會像雅兒這般做的,這是人之常情。所以,雅兒並沒有錯,錯的不過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雅兒的孝心來達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