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耀麵色凝重,盯著韓淑妃與韓夫人等人,他接到的消息明明就是韓淑妃毒殺太後,他奉命捉拿。可是如今瞧淑妃的麵色,卻無半絲驚慌,莫非是出什麼問題了?再細一想她剛才說的蘭心已被誅殺伏法的話語,他心中登時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他打量著一臉威儀的韓淑妃,心中計量她話中的真實性,一雙眼睛卻是仔細搜尋,果真就不見蘭心。見此,他不覺眼眸一暗,手中握劍的手也不免微微顫抖著。
他們所打的名號就是八皇子帶兵造反,韓淑妃毒殺太後,韓國公舉兵接應。前麵八皇子已是被圍困,戰場上韓國公也是一敗塗地,眼瞧著勝券在握,可若是韓淑妃這裏出了差錯,叫她翻身,隻怕這罪名難以坐實,也更要多花一番心思,若是功敗垂成可就不妙了。這事本就不經推敲,如今皇帝正在氣頭上,自不會去細查,可若是緩過神來,隻怕懸乎。
因此,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韓韓夫人不覺緊緊捏住了宛然的手,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宛然輕輕的回握住她的手,隨後又朝著她暖暖一笑:“娘莫驚慌,陛下聖明,斷不會被人這般蒙蔽,輕易下定論,一定會查明實情,還八皇子與娘娘以及我韓家一個公道!”
宛然雖麵上這般說著,其實心中卻還是驚慌,她雖察覺出近日氣氛有些不正常,卻還是想不到太子會借著這次的事情舉兵逼宮。顯然這是早有謀劃,瞧著對方那滴血的利劍就能明白這一切,想來前朝一定是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不得已經被控製了,若是不然,他定不會這般輕易的就能闖進後宮裏來。宛然強忍住內心裏的恐懼,冷冷的道:“太後將被人毒殺,王將軍便出現在此——這一切可真是太過巧合了,若說沒有人布置好,可真是叫人難以想象,王將軍可是想好了,逼宮造反的罪名你可是承擔的起?!”
王光耀吃驚的看著宛然,沒成想她竟是有這般膽色,竟是不曾被這般的場麵驚嚇住,若是一般常人,隻怕早便被嚇得麵色失常,在她麵上卻瞧不出怯色,且還能這般疾言厲色,當真是不可小覷。
可他的重心不在宛然身上,卻也是小瞧了她,心想著即便是這般有膽色又如何,待會還不是要隨著韓淑妃等人被誅殺,因此他並不以為然,卻是冷冷一笑,道:“韓小姐可真是會顛倒黑白,混淆視聽,這逼宮造反的是八皇子與淑妃娘娘,與我何幹?我不過是奉了陛下的命前來捉拿反賊。”
他說著已是不耐煩,揮揮手道:“走吧,皇後娘娘與陛下還等著呢。”
韓淑妃還是說些什麼,宛然卻是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手背,示意她無需多言。淑妃一怔,看著宛然晦暗不明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動,瞬即會意,便也不再言語,對著王光耀冷哼一聲,拂袖而過。
一行人來到德政殿,卻見柳後與皇帝正高高端坐在大殿上,一眾臣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軍餉本已是籌備的差不多,今早本已是在商議出兵人數與擇定日子,可就在此時,卻聽聞八皇子帶兵造反逼宮,韓淑妃毒殺太後,皇帝震怒,速命人將人帶來,而今瞧見韓淑妃等人,他怒目而視,手裏的茶盅狠狠的摔在地上,冷冷的道:“賤人,事到如今,你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