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天看向自己的女兒,開口便問道:“你為何要這般針對嘯塵?”
瓊玉瑤沒有過多的表情,依舊扶著額頭,淡然的說道:“父親這是何話,女兒不過秉公辦事罷了。”
瓊天搖搖頭,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失望,說道:“你我都是聰明人,你以你修為和閱曆,從巫靈曦月進門時你就應該看出她是處子之身,但你卻假裝不知,你寧願犧牲巫靈曦月的清白也要懲處嘯塵,到底是為何?你們對他做的還不夠嗎?”
“我不明白父親在說什麼?”瓊玉瑤神色變得警惕,話語中帶著微怒。
“嘯塵自小便被我帶回宗門,他天賦卓越,又加上這些年我暗中的調教,年輕一輩中根本無人是其對手,就是那晨天也不可能。半月前我外出遊曆不在宗內,便發生了‘無上神體’和‘太古魔體’比鬥之事,恰好那一天嘯塵的師傅也被你外派出去,結果嘯塵就被斷了仙根,他說他是遭了晨天暗算,卻因無人看見而不被相信,難道你要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聽著瓊天講述,瓊玉瑤神色幾度變化,最後幹脆說道:“世事自有公斷,父親若是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大可去調查個水落石出,難道還有人能阻止您不成。”
瓊天無奈的搖搖頭,這事若還有證據可尋早被他調查出來,歎息一聲說道:“玉瑤,你是否還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瓊玉瑤呆了呆,輕咬牙齒後平靜的說道:“父親多慮了,那件事我早已放下。”
知子莫若父,看見她的動作聽了她的回答,他便知道自己的女兒對往事未曾放下,一股無奈愧疚襲上心頭,眉頭緊鎖,顯露老態,疲憊的轉身離開,說道:“當年的事……全是為父一個人的決定,你若想恨……就恨我一個人吧。”
“從那個時候起,你便不配當一個父親!”望著那道離去略顯佝僂的背影,瓊玉瑤輕咬嘴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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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山下,汪小城與巫靈曦月沿著一蜿蜒幽深的青石小道前行,最終來到一古洞之前,洞口被結界封印,散發著瑩瑩之光。
巫靈曦月站在洞口,躬身喊道:“弟子巫靈曦月與師兄汪嘯塵,得掌門人允許,欲前往靈泉,還請守護長老放行。”
“令牌拿來。”洞內傳出一聲蒼老的聲音,飄渺而又洪亮,人似在百裏之外,聲音卻似從你耳邊發出一樣,足可以看出這守護長老修為不凡,若有人想硬闖這裏,定是萬難。
汪小城與巫靈曦月各自掏出令牌,兩塊正麵刻有‘瓊’字的金黃色甲骨,這是離開南宮殿是瓊玉瑤交給他倆的。
金色甲骨從他倆手中飛起,穿過結界後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結界散開,洞內再次傳出守護人那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進了洞內,兩人並未發現守護者,也不知他隱藏在何處。
而且這洞內蜿蜒曲折,分叉極多,又加上洞內昏暗,很容易讓人迷失在裏麵。
突然,洞穴的石壁上閃現出許多白點,接著白點飛了起來,彙聚在他倆前方,如一盞明燈為他倆照亮了方向。
“跟著這些螢火蟲,它們會帶你們到靈泉。”蒼老的聲音繼續在黑暗中引導。
他倆照做,一路跟著螢火蟲前行,隻是這洞穴實在太過幽深,也不知盡頭在哪裏。
洞穴幽靜,一路無語,除了石壁上偶爾低落的水滴聲外,他倆隻聽得見自己和對方踩在泥濘上的腳步聲。
最終,卻是巫靈曦月首先打破了這種沉悶。
“你今早去我房間,真是為了借去除疼痛的藥粉麼?”
巫靈曦月問這話時,依然隻顧看著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突然被問到這件事,汪小城還是有點心虛,答道:“是……是啊!我下山是不小心把手摔傷了,不信你看。”
汪小城說著,把那隻受傷的手臂撩了起來,伸到巫靈曦月眼前,以圖讓她相信自己說的是事實。
巫靈曦月瞥了一眼,便說道:“你這不是摔傷的,而是被靈氣所傷。”
“啊!你怎麼知道的?”汪小城一驚,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忙改口道:“我是說你怎麼會這麼認為乃,這就是我不小心摔傷的啊!”
“若是摔傷,皮膚外麵會有傷痕,留有淤青。而你的手臂上沒有傷口,而是骨折,隻有靈氣攻擊才能做到這種效果。”巫靈曦月一五一十的分析道。
汪小城張大了嘴,他沒想到巫靈曦月竟觀察的這麼仔細,泄氣道:“你推斷的沒錯,這的確是被打傷的。”
“誰幹的?”
汪小城一愣,不明白為什麼巫靈曦月要詢問這個問題,難道如果這手臂是被別人打斷的,她還打算替自己報仇不成?
而且他能夠聽出,巫靈曦月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怒氣和對自己的關心,不免有一絲感動和愧疚。
但這事,他又怎麼好意思當著她的麵把真相講出來。
“說!”見汪小城遲遲不答,巫靈曦月竟用一種帶命令口吻的語氣說道。
被她這麼一逼問,汪小城竟然不敢再隱瞞,把心一橫,說道:“其實……是你。”
“我?”巫靈曦月一愣,停下腳步,偏過頭問道,“前天受的傷,藥師叔不是說能將你治好嗎?”
“不是前天那次。”汪小城知道她誤會了,忙擺手,說道,“是昨晚……”
“昨晚?”巫靈曦月蔚藍的眸子中滿是疑惑,問道,“我昨晚何時傷過你?”
汪小城真想扇自己倆大嘴巴,再縫起來,免得老說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