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巫靈曦月的故事,汪小城的心裏陣陣感慨。
“原來以前的汪嘯塵竟和她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故事,他對巫靈曦月也算得上是赤膽真情,竟默默的守護了她十五年,不得不叫人佩服。可惜我沒他那份實力,若是可以,隻要我身在這異世,我願意替他守護下去。”
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些年來,這個美麗而又冷若冰霜的女子過的是如此辛苦。
他忍不住說道:“師妹,要一個人獨自承受一切的確太苦,我答應你,若有朝一日我還能恢複修為,我一定陪伴在你身邊,像以前的……我一樣守護你。”
“我知道,我相信。”巫靈曦月感動的點了點頭,眼中已是淚水模糊。
“別老提這些傷心的事了。”汪小城也害怕女孩子的淚水,忙岔開話題道,“你講這麼久也累了,歇歇吧,我講個故事給你聽怎麼樣?”
巫靈曦月期待的點了點頭。
而銀杏樹後,一枚青石旁,一道青色的身影早已出現在那裏,默默的聽著他倆之間的談話,心中一陣酸澀。
“你知道嗎。”汪小城開始了講故事,“其實世界之大豐富與多彩遠非你能想象。若常居室中,你所能看到的便隻是一屋之大小;
而來到這個山頭,你便能看見大山大河甚至是天邊的夕陽;而隻有當你走出去,你才能真正了解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寬廣。我們隱居世外修仙,其實也不過做了井底之蛙罷了。”
我從十歲下山,轉戰各大門派之間,天下之大,便有幸去過不少地方,也見識到不少人情世故,更聽說過不少離奇故事。
有的荒唐不堪,有的淒美動人,有的導人行善,有的卻教人作惡。
世間紛紛擾擾,在裏麵待得越久,卻願意被遺忘的事越多,最終能過記住的不過那寥寥幾段,刻骨銘心。
我曾於人間巷柳之中,偶遇一曹老夫子,這曹老夫子的祖上本也是貴族世家,隻因後來受了權利內部鬥爭的牽連,被抄了家,變得落魄潦倒,過著瓦灶繩床的日子,平日裏靠肚裏的墨水寫點書來養家糊口。
曹老夫子寫了一輩子的書,亦收集過不少文案整理過不少古史,要說遇過最奇異的一件事便是碰見一空空道人,送了他一本《情僧錄》,這《情僧錄》上的內容乃是空空道人從一青梗峰下石頭上抄錄下來,聽起來有些荒唐,講起來卻頗有些趣味。
話說那日空空道人路徑青埂峰下,見一巨石上刻著文字,便從頭閱覽細細品讀,終於明白這巨石原本是一無才補天的棄石,因為貪戀人世間繁華,便求著路過的力士和真人攜它入世,去溫柔富貴鄉裏走一遭。
恰那時天界有一神瑛侍者下凡生到一貴族世家,那神瑛侍者為神之時曾在靈河岸畔用甘露灌溉了一株萎敗的絳珠草,後絳珠草修煉成仙,聽說神瑛侍者下凡,便也欲下凡為人,用一生的眼淚來償還灌溉之恩……
就這樣,名著《紅樓夢》就被汪小城繪聲繪色的照搬出來。
《紅樓夢》本就不是講忠理朝政大善大惡之事,而是幾個懷才的癡情異樣女子和一個瘋傻不合世流的多情男子,一生的糾纏與結局。
裏麵沒有什麼動蕩起伏令人熱血沸騰的情節,卻讓靈靈活現了讓人愛恨的人物,從她們身上真實感受到了什麼叫人情事態、什麼叫聚散悲歡。
其實汪小城之所以會選擇紅樓夢,便是看準了裏麵那麼多愛恨糾纏的故事。對男人來說,能讓他們感興趣的是********小說;而對女人來講,能讓她們欲罷不能則是充滿羅曼蒂克的愛情故事。
所以,當巫靈曦月聽到汪小城的講述時,一向冰豔冷酷的她,臉上的神色也跟著故事中情節的發展而來回變化,時而憂傷、時而喜悅、時而悲憤、時而癡呆,
當聽到林黛玉落淚葬花,哭唱葬花吟時,她的眼眶也濕潤了,心底的一根柔弱的弦似乎被觸動,也跟著不斷的小聲吟念道:“花謝花開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