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澈和文瑾並肩走在大街上,礙於世俗的眼觀,他們之間還是隔了半米之寬。今日街道上熱鬧非凡,百姓們都交頭接耳的說些什麼,還有人手舞足蹈的在形容著什麼。通過一個粗獷的大漢的比劃,和百姓們的議論,許澈和文瑾大概猜出來他們是在談論剛才的風箏。
“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風箏咧。”“哎呀,那麼大的風箏,得要多少人去拉呀。”“我剛才看到上麵好像有人!”“嗬,怎麼會有人乘風箏?真乃天方夜譚,定是你花了眼。”
人們東一句西一句的議論讓文瑾有些歡喜,要知道她可是剛才的主角之一呢!人們的口氣越是驚異,文瑾臉上的笑意就越是濃,那種大驚小怪的口氣簡直是對許澈的高度讚揚。
“沐,你是怎麼想到那架風箏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文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風箏?淼淼沒提起自己還真是忘了。說實話,那架風箏造的真是好,操作簡單,安全係數又高,自己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妙的東西。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剛才和淼淼乘風箏所見的景色。
“阿撤,你怎麼了?”文瑾隻是停下來,小聲的問道。這是在大街上,她不能像往常那樣隨心所欲的拉扯他。
“啊…。”許澈回過神來,隨即對著文瑾一笑。不知道怎麼了,剛才提到風箏時竟然會想到秦淼淼早上興奮的神情,心裏竟然還會生出一絲愧疚,真是怪了。
“風箏是子軒前幾日送的,你也知道他常常喜歡外出收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許澈眼裏滿是寵溺。總不能說是秦淼淼那個女人送的吧,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去誇獎自己討厭的人他真的做不到。
“這般說來我還真是好奇,”文瑾唇畔含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失望“:到底是個怎樣聰慧的人才能製造出這樣精巧的東西來,我還真是想要瞧一瞧。”
“要是你覺得雞蛋美味,難道要去看看那隻下蛋的老母雞?”許澈打趣的說道。
文瑾掩麵笑著“:那是因為那隻那母雞下的雞蛋太特別了,特別的我想看看它究竟是一隻怎樣的母雞。”
特別的雞蛋?嗯,這枚雞蛋的確是很特別,而且下蛋的母雞也很特別,特別的任性,特別的不知羞恥,特別的怪異,但,又特別的聰惠。許澈的眉頭這時突然擰了起來,一臉厭惡,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總想到那個女人。
“你今天是不舒服嗎,總看到你皺著眉頭。”文瑾停下步子,側著看著他。
“沒什麼,隻是最近鋪子裏有些事情,想到了有些煩心。”許澈隨意找了個借口想敷衍過去。
許澈的眼底有了一絲躲閃,雖隻是一瞬間,但還是被文瑾抓住了。不得不說今天許澈怪怪的,平日裏他從來不會像今天似得在她講話的時候發呆,也不會莫名的皺眉。難道是他有了新歡?還是自己哪句話講錯了,惹得他心裏不舒坦了?
前者倒是不可能,不然他今天也不會特意陪自己。至於後者,文瑾在腦中把自己所說的話,所有的神情都仔細的過濾了一下,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每一個動作,甚至眼神自己都是拿捏的很準。
她又想起母親生前告誡她的話:若是自己的丈夫聲色不同與往常,許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厭棄自己,這時不要像審犯人似得質問他,而是裝裝傻,不要去打擾她。
“鋪子裏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也別為此傷了身體。”文瑾一雙美眸溫柔似水,本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此時在許澈的眼中就更是鍍上了一層光環。
“玶兒在那兒等著我呢,我得先回去了。”文瑾一臉嬌笑,許澈的神情方才那樣躲閃,是不是嫌棄了自己也不知道,與其討他不喜歡,還不如先行一步。男人這種生物,總是得不到的最美好。
望著文瑾嫋娜的身姿漸漸遠了,許澈佇立在那兒,心裏又泛起酸來,今日一別又不知是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