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和另一個靈魂溝通。
可是不能出去,讓另一個靈魂變的有些煩躁、恐懼,羅茗嬌但凡開口,她都會像受了驚嚇般,躲起來。
時間慢慢的推進著,羅茗嬌聽到了她在哭,很委屈,像個被家長訓話、卻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孩子。
羅茗嬌想起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聽說過的有關身體原主的經曆,再聽到她的哭聲,羅茗嬌就很心疼這個女子,女子遭遇了那麼多,終於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不該像她這個遊魂一般,被囚禁。
想到此,羅茗嬌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閉起了雙眼,盡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就像主導這具身體的數月時間裏,另一個靈魂始終保持沉默一樣。
羅茗嬌想,身體原主之所以不能蘇醒,應該是受到了自己的影響,隻要她弱化自己,身體原主就能掌控身體。
羅茗嬌知道,離開這具身體,才是最好的成全。
可是她還有未了的心願,想見父親、想見希希、虎子,想見那個腦袋裏一片空白,隻來得及看到一個背影的、希希爸。
想到希希爸,實際上是身體原主的丈夫,她隻是個第三者,羅茗嬌就心痛如絞。
她會退出,但在退出前,想要任性一回,想默默的做最後的告別。
不知過了多久,一天、一個月,或者一年……
在羅茗嬌刻意的弱化自己的時候,另一個靈魂果然漸漸的有了蘇醒的跡象。
西式風格的白色建築物裏,褐色頭發的一聲,發現了病患的反應,高興的將這個好消息,通過跨洋電話,告訴了身在華夏帝都的慕容樺。
慕容樺一聽說羅茗嬌終於有反應了,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顧辦公室裏,還有下屬在彙報緊要的工作,匆匆出了門。
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離開幾天。”
與此同時,覃君尚將已經過了六歲生日的羅禦希送去了學校。幾年來,他數年如一日的早晚接送,細心的照顧著羅禦希。
很多事,隻有親手去做了,才知道,羅茗嬌當初的艱辛。
已經兩年五個月零八天了,八百八十八個****夜夜,他無時不在想羅茗嬌,也無時無刻不想將羅茗嬌找回來,可是慕容樺實在藏的太深。
兩年前,他一邊養傷,一邊部署,可是等他的眼線布設進慕容老宅之後,竟發現,羅茗嬌不知所蹤。
羅茗嬌不見了,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覃君尚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勢力去尋找,兩年多了,毫無音信,他想通過慕容樺去找羅茗嬌,結果發現,慕容樺穩守京都,一守就是兩年多,竟然連個電話都沒和羅茗嬌通過。
到底發生了什麼,覃君尚不知,心中各種忐忑、各種猜測,但始終想不通透。
不過,慕容樺還在,而且從慕容樺的表現上,看的出,羅茗嬌是安全的。
這便給了覃君尚信念與動力,漸漸的,‘找’成了覃君尚生活的一部分,除此之外,還有守候、等待。
好像是為了懲罰自己一般,覃君尚不再過分強求,他隻讓人盯緊了慕容樺,他想,慕容樺將羅茗嬌扣在身邊,不可能一輩子都將羅茗嬌藏著,隻要盯著慕容樺,總能找到破綻,尋回羅茗嬌。
而在這個過程中,覃君尚和慕容越達成了共識,一點一點的蠶食慕容氏企業。
不得不說,慕容樺的手段非常了得,就算董事會大部分董事對他有異議,他依然緊緊的握著慕容家掌家的權力。
很多時候,覃君尚甚至決定,慕容樺在很多事情的處理與權衡上,簡直無懈可擊。
可是人非草木,怎會萬全?是人總會出錯,覃君尚和慕容越合作,已經收集了一些慕容樺的罪證,隻等時機成熟,一擊必殺,奪了慕容樺的權。
突然接到眼線彙報,說慕容樺撂下公司的要務,開車直奔機場。
覃君尚就覺得,時機到了。
他一邊通知慕容越,讓他抓住慕容樺不以公司大局為重的錯處,趁機爭取在慕容集團高層謀得一席之位,一邊親自出動,尋著慕容樺的線路,乘機追去。
近三年來,覃君尚練就的任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平靜,終於起了波瀾,他有預感,這一次,能見到羅茗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