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你怎麼了?”慕容樺見她神情突變,心神猛然頓住,他真怕羅茗嬌又突然用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看他。
或許是因為慕容樺的突然出言,女子剛剛的不適又莫名的消失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女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中卻驚濤駭浪,剛剛,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寄居在身體裏的另一個靈魂,那卷縮在一起的身體,沒有動,但那緊閉的雙眼眼縫裏,卻有淚溢出。
為什麼?為什麼會那樣?她竟然會因為另一個靈魂的悲傷,心中發酸。
女子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話畢,忍不住抬頭看向慕容樺,這個男子,是她重獲意識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又認為當時的情形,她以為這個男子,是與她關係非常親密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真的如此嗎?
要真是如此,身體裏另一個靈魂為何會落淚,她是不喜歡慕容樺嗎?
心中有了疑惑,女子沒了用餐的興趣,索性放下餐具,輕聲道:“我用好了,有些困,先上樓了。”說完話,她不再看慕容樺的臉色,不顧空氣裏漸漸降低的氣壓,轉動著輪椅轉了身。
兩年多的臥床,雖然有醫護細心照顧,但腿腳四肢都很僵硬,短時間內想行動自如,是不能夠的。
看著女子離開餐桌的背影,慕容樺的神色漸漸暗了下來,眉頭皺起、心中各種猜測。
在護理的幫助下,女子上了樓,回了臥室,一進門,她便遣走了護理,急匆匆轉動輪椅到梳妝台前,對著放在梳妝台上的鏡子,拉下領口的衣服,睜大了眼睛仔細看。
隻見,就在她脖頸下,鎖骨之間的凹窩裏,竟然有個淺淡的胎記。
“咦?我以前有胎記?”女子喃喃自語,可實際上,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記得,身上還有胎記那種事。
鎖骨之間有痣,顏色還是帶了些許暗紅的,這讓女子剛剛因突然襲來的刺痛暗淡下去的心,又開心起來,腦中莫名想起一句話,說是:前身有痣、痣背人,一生好福氣。
不論這種迷信的說法可不可信,女子被取悅了,卻是事實。
因為心情好,她端來麵台上的鏡子,湊近了仔細看,細看之下,更是心驚,她鎖骨之間的痣,竟像一個桃心,不,比桃心瘦,更像、更像是一滴水滴落的形態。
雖然覺得奇怪,但有這麼奇特的痣,女子的心情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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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君尚落腳的地方,距離慕容樺安置羅茗嬌的地方,隔了一條街。
沒辦法,這裏與華夏不同,建築物一般都是獨棟的別墅,沒有監視目標的高層,他也不敢靠的太近,畢竟,要靠近,就得從目標周圍的居民手裏買房,可是附近到處是慕容樺的眼線,一旦那附近的住戶有更換的,怕是會成為慕容樺重點警惕目標,反而打草驚了蛇。
考慮到這一點,覃君尚才選了個不遠不近,可以隨時施救的居所。
當然,覃君尚不可能隔岸觀花,連花樣子都看不到,不知情形的守著。
住下的當天,便有人喬裝成投遞員,將幾個電子監視儀器,投進了慕容樺的院子裏。
不起眼的小東西,摔到地麵時,便被啟動了自動模式,一個個像突然裝了爪子的八爪魚,快速的在草叢中向草坪彼端的建築物爬過去,因為它們的體積太小,又有變色外體的偽裝,大白天一路幾乎暢通無阻。
八爪魚們爬到建築物的牆根,便紛紛沿著牆壁往上爬,從客廳、廚房、或者浴室等等,但凡有窗戶、縫隙的地方,鑽進去。
良久之後,覃君尚眼前的十多個電視屏幕,都紛紛顯出了影像。裏麵出現的,正是慕容樺與羅茗嬌所在的那棟別墅的內部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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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羅茗嬌沉寂良久的思維,又輕輕的跳動了一下,隨著她的跳動,占據了身體主導的女子,又是一陣心悸,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