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樺看到覃君尚竟然坐在輪椅裏,自身的優越感立馬被烘托了起來,就算他如今被困又如何,麵對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覃君尚,慕容樺自認勝券任掌握在自己手中。
好像要證實心中的猜測一般,慕容樺側頭看向‘羅茗嬌’,結果入目卻見‘羅茗嬌’正愣愣的看著遠處,坐在輪椅裏的覃君尚。
天邊已經染上了晨光的白,可慕容樺的心卻變的冰冷。
好像要發泄心中的怒火,慕容樺突然大力的推開車門,拽著‘羅茗嬌’下車。
坐了一路車的‘羅茗嬌’,因為緊張,四肢並沒有恢複多少力道,被稍微一拽,就跌跌撞撞的下了車。
到了此刻,‘羅茗嬌’行動上的不便,依然沒有引起慕容樺的注意。
蘇醒後至今,‘羅茗嬌’心裏存著的那點慕容樺的好,僅剩的哪一點,徹底散了。
在乎與在乎不同,人與人不同,或許在慕容樺眼裏,他對羅茗嬌已經寵上天了,可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好,帶著自身高高在上的傲氣,帶著更多的占有與目的性。
‘羅茗嬌’雙腳一沾地,就撞進了慕容樺的臂彎,被慕容樺有力的手臂禁錮在身側。
劇烈顛簸,震醒了沉睡在‘羅茗嬌’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誰也沒有發現,‘羅茗嬌’眼底的神色發生了變化。
她看著遠處那個坐在輪椅裏,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人,心中五味雜良,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落了淚,淚漸漸的越聚越多,彙成了溪流過臉頰。
那個人,就是兒子、父親、虎子,他們口中常常提及的那個他人嗎?
就算僅有數月的記憶,也足夠讓羅茗嬌心痛、割舍不下。
可惜,割舍不下也沒用,她不屬於這具身體,身體原主人已經回來了。
“茗嬌~”看到羅茗嬌被粗魯的拽下車,覃君尚的心在滴血,他下意識轉動輪椅想要靠近,卻聽到羅茗嬌突然大聲喊道:“不要過來!”
這一聲喊出來,不僅是覃君尚,連她自己也愣了。
她後知後覺的低頭,看看抬起的手,又看看腳,看看路麵,看看遠處的覃君尚,猛然發現,她竟然重新掌控了這具身體的主導。
來不及感受身體原主,隻焦急的喊道:“君尚,幫我照顧好父親、希希,還有虎子。……也照顧好你自己。”她心裏很清楚,身體原主隨時都可能取代她成為主導,她必須抓緊時間做好最後的交代。
隻是,她的話落進覃君尚耳朵裏,卻惹的覃君尚臉色發白。
羅茗嬌看著愣在遠處的覃君尚,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感覺到他渾身的失落感,那份失落,讓她的心如墜冰窟。
隻有她和身體原主知道,她將消失,可覃君尚不知道,覃君尚不知道又怎麼麵對的了她的背叛?
幾息的工夫,羅茗嬌眼底閃過一絲堅定的神色,她突然推開慕容樺,轉身往路道旁的懸崖衝過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