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汐瑤便收拾好行囊,她要去天山一趟,天山的密林深處,有一種神奇的五色草,可以很好的修複受損的神經,對軒轅謹的身體有莫大的好處,是她采藥時無意中發現的,已經在小動物身上做過實驗了,藥效很好,此去天山,一來是采藥,二來是要探望師伯,三年的朝夕相處,汐瑤早已將他當做最親的人,幾個月不見,真是想念的緊。
汐瑤騎著軒轅無痕給她配的白馬,此馬可日行千裏,是名副其實的千裏馬,她為它取名為“白旋風”。日月二人各乘一騎緊隨其後。因為懊惱軒轅無痕的不信任,她臨行並未和軒轅無痕打招呼,隻是吩咐嚴管家和他說一聲,隻說自己想師伯了,回山看看。三人便打馬絕塵而去,當軒轅無痕趕出來時,哪裏還有他們的影子。
因為軒轅謹身體尚未康複,朝中又動蕩不安,隻有他留在京城,才可對柳氏一族有所震懾,不敢明目張膽的為非作歹。所以他心裏雖然著急,卻並不能追她而去,所幸還有日月二人陪護身旁,倒也不會出什麼事。而且,幾個月的相處,他深知,汐瑤是個明事理的人,突然在這個時候去天山,一定是有什麼急事要辦,等辦完了事,她一定會回來的。
深夜,當王府的燈全部熄滅時,後院深處,一個耀眼奪目的信號彈騰空升起,在半空中炸開一朵絢爛的蓮花,妖異美麗,為夜幕下的深空增添了些許詭異。兩個身著黑衣,戴著鬼麵麵具,形如鬼魅的身影,悄悄出現在王府的後花園中,恭敬的朝花叢中一個挺拔的身影半跪施禮,說道:“主子,有何吩咐?”
一身邪魅紫色的軒轅無痕緩緩轉過身形,周身迸發出冰冷的暗芒,讓本還暖和的天氣,溫度陡降幾度。他背著手,用沒有溫度的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通知四大護法,暗焰門全體出動,嚴密監視柳氏一族動態,稍有異動,便將他們連根拔起,一個不留。另外派一隊人馬往天山暗中保護王妃,王妃若有閃失,讓他們提頭來見。”
兩個信使無緣由的打了個冷戰,知道主子越是平靜,內心便越是生氣,柳氏一族已經如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是!”兩人逃一般的離開軒轅無痕的視線範圍,生怕稍一遲疑,便會被殃及池魚。
半空中的身影已消失不見,一直盤旋在上空的一隻蒼鷹也一同離去了。
軒轅無痕眯起雙眼,凝視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銀色的狐狸麵具在月光下,發出幽暗的冷光,露在麵具外麵的性感薄唇,抿成一線,整個人宛如雕塑一般靜立在夜色中。
晚風襲來,樹葉簌簌作響,月亮被烏雲遮住半邊臉,隻餘鐮刀一般的一小部分,深秋來了,冬天也就不遠了,過了寒冬,不就又是春天了嗎?
心事重重的軒轅無痕望著星空歎了口氣,背著手,向寢室緩緩踱去,遠處,風雨雷電四大暗衛麵麵相覷,王爺孤寂蕭索的身影,他們從未見過,就算是重傷之下,他也從來都是談笑風生,沉著穩定的硬漢,今天究竟怎麼了?
軒轅無痕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情,隻是覺得在汐瑤離開後,便覺得心似乎提起來了,魂不知飄到哪裏去了,坐立不安,一反常態,就如同找不到心中的她時一樣的感覺,難道,不知不覺中,這小丫頭在自己心裏已經這樣重要了嗎?
又是一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