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瑤的窗外,一隻雄偉的蒼鷹正盤旋在窗外的樹上,虎視眈眈的望向窗內的汐瑤,汐瑤拿出紫軒送她的一個別致的翠綠色的竹笛,吹奏了一曲蒼勁有力的曲子,那先前猶豫的鷹似是下定決心一般的落於汐瑤麵前。
汐瑤一伸手,從鷹腿上取下一個銅管,銅管中放著一張紙條,她將紙條展開,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讓她十分安心。
汐瑤取過筆墨,重新鋪開一張紙,在上麵寫了幾句話後,係在鷹腿上,那鷹展翅高飛,不一會便如一個小黑點一般大小。
入夜,萬籟俱寂,此起彼伏的秋風拂動樹葉的嗚咽聲響在耳畔,一陣熟悉的敲窗聲響起,汐瑤從窗縫往外一瞧,看到紫軒那熟悉的身影後,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微笑,但紫軒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從窗戶躍進,而是由汐瑤打開門,優雅大方的進來的。
看著紫軒那抹挺拔修長的身影走進了汐瑤的房間,隱在黑暗中的身影從樹頂略下,滿麵愁容的看著映在窗戶上的倆抹甜蜜的倒影,不禁惆悵不已,今日他可是接了死命令的,如果再不成功,他便要以死謝罪了。
他猶豫的立在原地,心中琢磨著下一步怎麼辦。
沉浸在思考中的他絲毫都沒有發現,窗戶上事先留了一條縫,剛好讓一隻黑洞洞的槍口伸了出來,汐瑤瞄準那個黑衣人,彭的一聲開了槍,這是一支特製的消音麻醉槍,子彈打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黑衣人隻感覺胳膊瞬間一麻,然後頭腦便漸漸暈眩,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他便已重重的落在地上。
汐瑤衝著紫軒得意一笑,示意他去將黑衣人拖進屋中。
兩人在明亮的燈光下仔細的搜查了他的身,沒有發現一點與蠱毒有關的蛛絲馬跡,隻有一包和昨天窗上別著的針一樣的數根細針,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蠱毒是他下的。
汐瑤準備了一針管的藥液,從黑衣人的胳膊上推了進去,然後把一隻撒有藥水的手帕湊到他鼻前,被藥味刺激的他悠悠醒轉,與方才不同的是,他仿佛被攝去魂魄一般,目光呆滯,昏暗無神。
汐瑤更加得意的看著一臉驚訝的紫軒,那神情分明就是說:“你看好吧!”
她用一種古怪的聲音問道:“我是你的主人,我問你的話,你要據實回答,不得隱瞞。”
黑衣人依舊一臉麻木的回答道:“是,主人。”
“你帶的蠱毒叫什麼蠱?有什麼後果?誰讓你下的,怎樣解蠱?”她一口氣問出了許多問題,黑衣人更麻木了,他的嘴唇微微的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
汐瑤看著黑衣人的表情,一時有些沮喪,口中低喃道:“不應該呀,這種藥是可以讓人受下藥人的控製,有問必答的啊?”
她不解的皺著眉,滿臉憂愁。
紫軒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說:“別緊張,慢慢來,會成功的。”
汐瑤咬著唇,心裏有些難過,本以為今天就可以弄清楚這些問題的,她一臉憤恨的盯著黑衣人,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如果不是他下毒,紫軒又怎麼用受這樣的罪。
紫軒沉思片刻後說道:“瑤兒,你的藥物既然能控製人的神智,想必他此時的記憶也是不太好的,不如你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慢慢問,也許會好一些。”
汐瑤想了想,覺得有理,方才她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於是她定下心,先問道:“你是誰?”
“我是殷離。”黑衣人木訥的回答道。
汐瑤和紫軒驚喜的對視了一眼,急忙又接著問道:“你下的是什麼蠱?”
“是攝魂蠱。”
“有什麼作用?”
“中蠱後,變成死士,為下蠱人之命是從。”
“誰是下蠱人?”
“殷牧野。”
“怎樣解蠱?”
“將下蠱人心頭之血放出,以新鮮之血引子蠱從來。”
汐瑤一掌砍暈黑衣人,然後一臉擔憂的望著紫軒,黑衣人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隻是她不知道解蠱竟然還需殷牧野心頭之鮮血,弄死殷牧野也許有辦法,可是如何能將他活著擒住再放出心頭之血呢?
汐瑤不禁愁腸百結,心中就像沸油燒滾一樣,燒灼的疼痛,煎熬。
窗外三聲布穀鳥叫,汐瑤明白,這是日月來接應紫軒了。她難過的看著紫軒,用手輕撫著那絕塵的俊顏,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