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去佛羅倫薩當交換生的名額出來,她突然接到蘇家從海城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安排好她到佛羅倫薩去交流學習的事情。
她語氣平靜,“我沒有錢。我連自己下學期的學費都快沒有辦法支付了,所以我已經支付不起到佛羅倫薩去交流學習的錢。”
“不用你出錢。”蘇毅和的助理蔣晨聲音冷硬到了極點,“大蘇先生的意思已經一再向你表示,隻要你願意暫時離開尼斯,他敢保證小蘇先生再也不去煩你,畢竟你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配不配得上小蘇先生那樣的人。別毀了自己,再害了別人。”
秦桑掛斷了電話便心底冷寒,可是,再是冷寒也不得不麵對已經交不起的學費,更不要提房租。她自己已然這樣,又怎會忍心看見蘇楠笙也同她一般呢?
因為長時間的睡眠不足,她在工作的時候打破了幾個盤子被老板開除。
被人用暴力攆出餐館的時候,即便同為華人,餐館的老板都忍不住罵她:“你連洗幾個盤子都洗不好還能有什麼出息?像你這樣不要臉的窮學生我每年不知道要見多少,自以為長得漂亮就不好好幹活,我看你也就隻配張開雙腿向男人討錢!”
唐人街的餐館老板也有不太好相處的,尤其是在生活壓力越來越大的尼斯,人情往往變得比紙還冷漠,冷漠到令人心寒的地步。
秦桑回家的時候,才發現與自己同住的拉丁女孩偷走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以及房東的錢。
房東一怒之下把罪全都怪到了她的頭上,沒有給她半分解釋的機會便收拾打包好她所有的東西從樓上扔了下去。
無親無故又無助,在最難過的時候,她給蘇楠笙打過電話,想過人生再怎麼艱難,隻要兩個人還在一起,便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東西。
可是那時候的蘇楠笙,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那麼招女孩子的喜歡。
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自己正在一個當地的朋友家裏開派對,周圍全都是歡聲笑語還有女孩透過話筒嬌滴滴地問她是誰,蘇楠笙似是開心到不行,甚至張嘴問:“秦桑你要不要過來?”
秦桑那時候傷心欲絕,早便聽說過他之所以混跡於各種派對隻是為了吃飽肚子。
她如鯁在喉,那夜裏有多涼,她的心便也涼透了。
她無家可歸,他又何嚐不是呢?
人生已經走到無依無靠的境地,她又何苦再去招惹他什麼?
秦桑掛斷電話的時候蔣晨的電話正好又打了進來,不斷地提醒著她跟蘇楠笙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後者願意為了她拋棄一切,那她就忍心看著他繼續墮落下去?
秦桑又冷又餓,似乎就快連活下去的唯一力氣都消失不見。
她說:“是不是我答應去佛羅倫薩,你就幫我給接下來的學費?”
“大蘇先生不隻會承擔您所有的學費,還會承擔今後您所有的生活費和繼續深造的所有花費。”
“那蘇楠笙呢?他是不是也可以回到他自己的房子裏去了?”
“小蘇先生畢竟是大蘇先生的兒子,兩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的,隻要你願意離開,大蘇先生自然不會再與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