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轎輦輕微的搖晃,夏綠君終於回到了凝香宮。剛走進宮門,便聽見院內的嘈雜之聲。還有念綺的謾罵聲:“你還嘴硬!等主子回來了!必定要打你幾十個板子的!”
夏綠君連忙走過去詢問道:“念綺,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一看到夏綠君,連忙齊聲行禮:“參見主子!”
“都起來罷!念綺,你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念綺聽命站起身道:“回主子,這個奴才是咱們宮裏的茶水太監,今日卻在房裏發現了這個!”夏綠君抬頭看了看念綺手裏的白玉手鐲,又略微打量了一下一直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隻見他微垂著頭,麵容倒是很平靜,似乎眼前的一切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夏綠君的眼裏頓時湧起一些讚賞,開口道:“念綺說的可是真的?”
“回主子,奴才沒有。”小太監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字字清晰堅定。
“你胡說!這鐲子在你屋裏發現的!還敢狡辯!”念綺聽了急著又要上前,夏綠君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念綺何時這麼莽撞起來?
“念綺,這鐲子是你發現的?”
“回主子,是他發現的。”念綺壓下心裏的火,伸手一指。
“哦?”夏綠君朝著念綺指的方向看去,那人也是一位小太監,見到有人提醒自己,連忙上前道:“奴才張順給主子請安!”
“你起來回話吧。”夏綠君揮了揮手,繼續道:“現在你就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回主子,今個兒早晨宛月姑娘吩咐奴才去置辦些茶水,奴才就去找了他袁回,誰知沒尋到人,卻在他屋裏發現了您的鐲子,奴才覺得事情可疑,便立即稟報了念綺姑娘。”
張順的一番話講得是繪聲繪色,舉止間也盡帶討好之意,夏綠君撇過臉去,問道:“張順,你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鐲子?”
“回主子,在引枕下麵。”
“哦,你又是怎麼知道那是我的鐲子呢?”
“這……奴才有見過主子您戴過的。”
“哦?”夏綠君淡淡一笑,“你觀察主子的心挺細的嘛!既然這鐲子在引枕下麵,你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的吧。”
夏綠君冷眼看向已經有些顫抖的張順,隻見他的額上已冒出了少許冷汗:”回……回主子,奴才看到袁回的床鋪有些的淩亂,就……就順手整理了一下,誰知竟然發現了他的偷盜之物!主子明鑒啊!”
夏綠君不理會張順的叫囂,轉身看向一直跪地不語的袁回:“袁回,早晨你在何處?”
“回主子,奴才當時在茶水房。”
“都有誰知道?”
“奴才每日早晨都會在茶水房,想必所有人都知道的。”
袁回的話不卑不亢,夏綠君對他的讚賞之意更加深了,不覺中已把自己的嫌疑給洗刷了不少,是個可重用之才啊!
“張順,你知道嗎?”
張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卻看見了夏綠君冷冽的目光,連忙又點了點頭,表情甚是滑稽。夏綠君卻不想再與其羅嗦,轉身看向林司珍,靜靜道:“姑姑,這宮裏栽贓嫁禍適合罪名?”
“回主子,輕則五十大板,攆出宮去;重則,杖斃!”林司珍一字一句的說道,眾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張順早已經嚇得跪在地上,夏綠君轉身走進殿中:“姑姑,把張順送去雜役房,另外讓莫尚宮再給我送來一個本分的奴才!至於這袁回,以後就是這裏的掌令!”夏綠君頓了頓,又道:“以後若是再出了心懷鬼胎的奴才,本充儀決不輕饒!”
眾人一聽連忙下跪道:“是!”
夏綠君微微點頭,目光再次掃向諸人,突然發現一個清麗的身影,隻見她平靜的跪著,麵容安靜的讓夏綠君不由得側目許久。
“你叫什麼名字?”
那侍女沒有想象中的驚喜,依舊靜靜的答道:“奴婢叫奴依。”
聽著她安靜的聲音,夏綠君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這平靜的麵孔,帶給了夏綠君一種奇妙的感覺。
“你以後也到內殿來侍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