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瘦瘦弱弱的樣子,稀疏的眉毛,無神的死魚眼,毫不起眼的五官,正是剛才跟我借打火機的那個小夥子!
我整個人僵住了,從地上緩緩地站起來,“程大夫,你等我一下!”說完我便撒開腿衝到了火葬場,找到了剛才火化的師傅,問道,“師傅,你可以告訴我,剛才那個小夥子火化的時候穿的是什麼衣服嗎?”
師傅皺眉看著我,想了想說道,“黑西裝白襯衫啊,反正穿得挺正式的,怎麼了?”
一股惡寒從腳底躥了上來,大白天我他媽的活見鬼了,而且還被鬼拍了!
我垂頭喪氣地出了火葬場,程先華還在打電話,聽他跟院長談話的內容,貌似老太太家屬鬧得很凶。
我歎了口氣,鬱悶地回想著剛才的事,為什麼程先華看不見那個小夥子,而我能看見呢,而且人家還跟我當麵借打火機,難道是我本身容易招鬼?我下意識地握住了脖子上那塊黃龍玉,或許剛才要不是有它在,那小夥子已經對我下手了,這麼一想,我不禁感覺到一陣後怕。
五分鍾後,程先華收起了手機,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剛才怎麼又跑回去了,有什麼事嗎?”
我不想跟程先華說這些,免得他又要噴我亂造謠,於是便撒謊道,“我回去取鑰匙了,我鑰匙忘在休息室裏了。”
“取到了吧?”程先華看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拿到了,我們走吧!”我剛邁出一步,程先華又問了一句,“你確定剛才有人跟你借打火機?”
程先華的話讓我剛剛平靜的心又起了一層冰寒,我故作平靜地說道,“是,一個小夥子,我打火機找不到了,他尿急就先去廁所了。”
“哦。”程先華答應了一聲,便走到了路邊等出租車。
程先華這個意味深長的“哦”字讓我很心塞,他的口氣很像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卻又不願意跟我說,這種感覺怎麼跟聞人武那麼像,這倆人到底什麼關係,是幹嘛的?一連串的疑惑堵在腦子裏,讓我原本就疲勞的大腦更加難受起來,沒過多久,我就頭疼得有些厲害,還有種惡心感。
出租車剛停下,我就迫不及待地推開門下了車,蹲在路邊嘔吐了起來。
程先華走過來,蹲下身給我捶著背,等到我吐幹淨了,他才問道,“你平時暈車嗎?”
我搖搖頭,“不會的,從來不會,可能是有些受了風寒,沒事。”
“嗬,這麼熱的天氣怎麼又風寒?”程先華說著,給我捏了捏肩膀,我才勉強好受了一些,說來也奇怪,好好的怎麼就頭疼惡心起來了呢,難道是跟剛才那死鬼小夥子有關?
“還能堅持嗎?要不你在車上等我?”程先華說道。
我搖搖頭,這點小事我都堅持不了,那回去程先華還不得把我說死?為了塑造吃苦耐勞的良好形象,我便頂著千斤重的腦袋跟程先華去了公墓的管理室。
據公墓工作人員說,最近遷墳和下葬的人倒是有,不過都是記錄在案的。經得允許之後,我和程先華仔細察看了記錄,確實沒什麼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