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密集得像鼓點一樣，內心的恐懼像潮水一般淹沒我的理智。頭上開始不停地冒冷汗，我努力地想找回一絲理智，一狠心地用力咬舌頭。
好不容易清醒了些。
我想我是沒辦法從他們嘴裏問出些什麼了，還是想辦法先從靈界回到人界吧。
可是我要怎麼回去？！師傅沒教我啊！慘了慘了！難不成我要一直呆這兒接受他們陰森嚇人的目光嗎？！
這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了師傅的聲音，“衛東！衛東！用你的力量控製住他！”
我集中注意力沉住氣一發力，腦袋一沉，感覺很暈眩，但手上傳來了師傅真實的觸覺。我知道我回到人界了，萬幸啊！
“感覺怎麼樣？還承受的住嗎？”
我扶著腦袋，努力清醒意識，第一時間就是拿起我的蛟龍玉雕查看，還好，沒有出現裂縫。
“師傅，我看到了，那兩個死者生前的一些景象。雖然有點亂，但是……”我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因為他們雖然確實都是自殺，但，師傅會相信我這種略帶靈魂色彩的說辭嗎？
師傅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說，“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我……親眼看見他們都是自己用雙手自殺的。”
“嗯。這點可以確定，他們的命魂都消失得很快。”
“但，他們死前都有過明顯的掙紮，那樣子看起來像是有人強迫他們自殺的。”我有些著急地說出這個關鍵信息，又怕師傅不信我，又說了一遍，“我親眼看見的！”
師傅撫著下巴，皺眉陷入了沉思，“被人強迫著自殺？”“嗯。”
“你確定沒有看錯？在人的魂魄脫離了身體之後就不可能再碰到人間的任何東西，更別說是人體。”武大爺又搬出那個理論。廢話，這我用腳趾頭也想得到啊！你一個活了七十歲的陰陽師了難道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麼？！
我沒有對他吐槽，而是小心翼翼地試著提出自己的假設，“那有沒有可能是被那種東西操縱了意誌？”我盡量保持微笑有些期待地看著他皺紋橫生的老臉。
“怎麼可能！老夫活了數十載，在陰陽界混了也有數十載，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長！從沒接觸過這種術式。”老頭子暴怒起來，噴了我一臉口水，講話就講話嘛，別一言不合就暴走。
“你沒接觸過也不代表就不存在啊……”我一邊擦臉上的口水一邊弱弱地說。
“你這是在懷疑老夫嗎？！”他提高幾十個分貝衝我再一次暴吼。這丫的，年紀雖大，耳朵倒還挺靈的嘛。
我不自覺地做了吞咽的動作，繼續示弱。“沒有，沒有，不過案情發展到這裏，線索幾乎都靜止了。老太太的屍體被搬走我們也可以確定是人為事件了，但是我透過靈界看見的卻是他們被迫式自殺，你或許可以嚐試一下轉換思路可能會有不同收獲。”說完，我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這怪老頭，真是要害慘我咯。
我看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惱樣子，輕聲扔下一句，“那師傅我先回去上班了啊！”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想來自己最近遇到的事也夠倒黴的了，不過這青天白日的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了吧。我還得多加修煉我的陰陽術啊，好好和我的轉世兄弟套個近乎，借點力量啥的保我平安，不說一世平安，好歹助我順利過完這段日子。
我極少上日班的，不過今天也算難得，可以讓我緊繃的精神稍微放鬆一下了。我剛坐下來拿出報紙準備折紙飛機，院長千金曲大小姐就出現了。
“衛東！我聽說你今天上日班。”她沒進門聲就先傳進來了，一看見我手中的報紙，就好奇地走上來。“誒，你這是在折紙嗎？”拿著紙不折紙折塑料啊，你眼瞎麼。
“嗯。對啊，你對這個感興趣？”
“還好……”說完她臉就紅了，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啊。
“我給你折隻小狗吧。”我看著她紅撲撲有些可愛的臉蛋說，其實進門的時候我看見她穿著那天我帶她去買的衣服內心是很雀躍的。
“好呀！”她開心地答道。
臥槽，說完我就想咬掉舌頭把那句話收回來了，時隔這麼多年，鬼才記得小狗怎麼折呢，還有這軟軟的報紙，怎麼折得起來？！
我努力地回想著相關細節，但越罷弄越糟糕，真正是做到了手足無措了。但又不想認慫，我抬頭對著曲葉葉幹笑兩聲。“嗬嗬，這紙太不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