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麼容易。”師傅笑我天真。
我卻不死心地繼續問,“那還要做些什麼?”
“到時你就知道了。”師傅故作神秘地說,不一會兒,她又問我,“你下火車的時候,有看見鄧虎那個大塊頭嗎?”我搖搖頭,她卻十分滿意地笑而不語。
我覺得有必要問一下師傅,“那鄧虎是什麼人?師傅你這麼緊張他?”“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又是這樣敷衍的回答。
出了火車站,我們請了當地一輛三輪車載我們去附近的餐館,踩三輪車的男人警惕地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有點排斥外來人。他臉上肥肉橫生,像爬滿了飛蟲,身體圓滾滾的像個皮球。
我講了半天,提到願意加錢的份上,他才鬆口讓我們上車。路上,嚐試著和他搭話,“那個,大叔啊,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旅館嗎?”
“旅館?我們鎮上沒有這個東西。”他帶著十足的口音說。
“那有沒有可供住宿的地方?”我不死心地再問。
沉默了一會兒,他想了想,說,“有是有,不過陳大爺家死了女兒,可能會不方便。”我開心不到兩秒就跌入穀底了,這算什麼?難不成今晚我們要露宿街頭了?要是像那隻老鼠一樣被挖空內髒那就痛苦了,那場景想想都覺得心驚膽戰。
“沒事,你就就近那個旅店找個餐館給我們,我們一會兒就過去問問陳大爺。”師傅悠悠開口道。
大叔不吱聲,賣力的踩著三輪車,也很黑,夜空中隻有一輪半滿的月亮高高懸掛在天上。
這樣的深秋,難免有些涼意襲人,迎麵突然吹來一陣風,我一時忍不住,彎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我眯眼擦擦鼻涕,前方燈光昏暗的地方,我隱約看見一個長發女子在路邊撐著紅傘,大晚上的為什麼要撐傘?
不會是那種東西吧?不看了,不看了。
去到餐館,我把行李卸下來隨意找個座位,桌子和凳子都很低,我的長腳簡直沒處放了。而且我感覺餐具都不是很幹淨,整體給我一種破舊的像隨意搭的大棚的感覺,老板娘一身膘搖搖晃晃凶神惡煞地走出來,更讓我感覺像是人肉包子鋪的老板娘金鑲玉的既視感。
我的食欲已經減半了,隨意點了幾個家常小菜填飽肚子,我和師傅就準備去找陳大爺家了。說是旅店,其實也和平常的居民樓沒什麼兩樣,隻是門口處用竹竿樹立起一個用裝花生油的白色桶套著白色燈泡,上麵用紅色油漆寫了大大的“旅店”兩字。那血字彎彎曲曲的,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我隻能說大爺重口味啊。
門口擺了很多紙房子,看起來是在準備喪事了,走進去,燈光是那種暖黃色的,裏麵的布置很簡單,就一個大廳,一個櫃台,本來應該還有些家具之類的,都移到角落裏去了吧。
大廳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很寬,上麵躺著個人,還蒙上白布了,應該是那胖子口中陳大爺死去的女兒沒錯了。死者頭頂上放著一盞蠟燭,我看見露出來的手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了,她身上應該穿著壽衣。
因為這中央擺這個死人,頓時我感覺房裏的溫度都降低了許多。環顧了一下十周,一個人都沒有,這更令我感到疑惑,旅店怎麼會沒人呢?而且沒人看守屍體不怕有人偷去配陰婚麼?真是令人費解的一家子。
我看了一眼師傅,然後清清嗓子,高聲喊道,“有人嗎?”我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回蕩,卻絲毫沒有回應。
我再提高音量,準備大喊一聲,這時,櫃台旁的樓道的燈突然亮起來了,從上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緊緊地盯著樓道等待來人。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同我年紀差不多的黝黑小夥出現在樓道,慢慢地走下來,“來了來了。”
下到一樓,他打量著我們兩人,“你們,這是要住店嗎?”他看著我的行李說。
“嗯。”我點點頭。
他麵露難色,有些抱歉地說,“我們家今天要辦喪事,可能不方便,要不……”
“那你們這鎮上還有別家旅店嗎?”我識相地說。
他的臉色卻愈加難受,“沒有。”
“讓他們住下來!”一道淩厲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扭頭看過去,一個四五十歲左右,身材精壯的男人站在不遠處,表情冷峻。
“可是,大伯……”年輕人嚐試著開口說。
“我說讓他們住下來!”被稱為大伯的男人粗暴地打斷年輕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