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我一個人呆在這裏,神經線是快要被壓斷了。
也不知道,天黑她是不是真的會來找我,如果不來我要從哪個瀑布口爬回去嗎?
事實證明,我的疑慮是多疑的,因為,她真的來找我了,把一堆衣服扔給我。我換上以後發現,這不就是,那天那些黑衣壯漢穿的衣服嗎?
這還是製服啊?我有些不習慣但很有安全感地把臉蒙上。
她看著一身黑衣的我,嘴角沒有笑,但我知道她很滿意。
“等一下爺爺他們就準備用膳了,手腳多少會有些忙亂,這時候,你就趁機跑出這些帳篷的範圍。”
“那我要往哪個方向跑啊?”
“隨便你。”她冷冷地說,還真是,有個性的冰山美人。如果是曲葉葉的話,肯定會熱心腸地給我指路,甚至說不定還會親自當導遊給我帶路呢!
說來有點想她了……
她無視我眼裏的落寞,酷酷地轉身。
我突然想叫住她,“姑娘,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她沒有回頭,腳步卻停下了,聲音依舊冷冷的,“這個你自不必知道。”
說完她就走了,留我一人在原地,獨自惆悵。
我聽不遠處的人聲沸騰起來了,應該是準備要吃飯了,我一路鬼鬼祟祟地接近燈火通明的地方。
因為我知道,我看不見的暗處,似乎有更多的黑衣人在把守。
我躲在一個帳篷的後麵打探著情況,帳篷數來就有十來個,至於人更是明處暗處數不勝數,白仙翁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而且有一點可以確定了的是,胡師爺絕對沒有騙我們,黑人的隊伍裏麵有相當多的熟麵孔,都是我們曾經在火車上,在旅店裏遇到過的人。
這樣說來我們當初的謹慎一點,不無道理,我們根本就是一直處在他的監視之下。
幸好我當初機智,沒有暴露我的真實身份,不然現在我真的不知道在那個陰曹地府裏待著了。
這裏麵的帳篷,應該是分等級的,以其中一個最大的帳篷為中心,然後其他的小帳篷圍繞著它。
白仙翁肯定就在帳篷裏麵!說不定在和之前那個老奸巨猾的旅店老板把酒言歡,慶祝成功騙了胡師爺的勝利!
本來很想報複一下他們的,但奈何我逃離的時間不多,這次我就先放過他們,下次新仇舊恨一起算!
我光明正大地直起身,邁出大步伐,照著旁邊的人依樣畫瓢地走路。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把自己裝成一個護衛的模樣,在我經過大帳篷的時候,那個給麵包又送衣服的姑娘正好從我身邊經過,她完全無視我。
我忍不住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她,在我們擦肩而過那一刻,我的餘光掃到帳篷裏麵,就這不經意的一眼,但一眼已經夠了!
裏麵燈光很足,但我覺得地麵的冷已經順著我的腳底爬上來了。
我整個人都被嚇得快要僵硬了,但還是努力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隻想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不能讓他發現我!
否則我必死無疑。
看見那一張臉,差點沒把我嚇得魂飛膽喪上,我肯定沒有看錯!
雖然他比在醫院裏看的還要恐怖,看起來似乎,不像是陳光明倒更像是火車上的那個,活死人!
那個坐在白仙翁身邊的靠在窗戶邊的!活死人!
我一直看他都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不曾想,他居然是陳光明?
我覺得我的腦子已經是超負荷地在運作了,不過我也想起了,之前。在醫院裏的時候,我也,曾經不止一次地撞見了和曲葉葉一模一樣的女鬼。
而且又一次那女鬼就是在陳光明身邊出現的,我可以肯定武大爺,也就是我的第一個師傅,他的下落不明一定是和陳光明有關的!
他和那女鬼可能也脫不了幹係。
如果那女鬼會“易容”,他必定也能做到。
所以這一路來,他可能喬裝成多重身份在監視著我們。
想到這一步我覺得背後毛骨悚然,整個人有種要被嚇癱了的節奏,難不成我和胡師爺一樣,一直處於別人的算計之中?
現如今,自己連高級一點的陰陽術也不會,隻會一些低級的陰陽術,對付低級的小鬼之類的還是有點吃力,如何對付得了陳光明和白仙翁這兩個大魔王呢?
這不是雞蛋碰石頭的找死行為麼,而且我可能連炮灰都不算。
我現在是順利逃出了魔王的大本營,但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這叢林間,心裏不由自主的,滋生了一種被人拋棄被人遺忘的感覺。
仿佛遭遇了比過去更加悲慘的厄運。
我的難過無處遁形,此刻隻想抬頭看看月亮找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