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來以後,有人過來開門了,對方隻有一個人,我摸摸口袋裏,隻有一個假胡子,卻沒有什麼武器。
有些挫敗,但我還是趁那人沒見到我之前把假胡子粘上去了。
那人也是一副當地人的裝扮,進門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說話。
就是做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我跟著他出去。
我跟著那人走到外麵,明月彎彎像小船,星光暗淡,我抬頭仰望著這片夜空。蟋蟀隱身在黑暗中鳴叫,風撫過樹梢,我赤裸的腳下,大地寒冷。
他帶著我走進了一間木屋,這節木屋的級別看起來高於其他的木屋。
他讓我在正中央擺著的,兩張凳子中的一張坐著,我局促不安的坐下來。
然後他就麵無表情的站在我身旁,畢恭畢敬,神情嚴肅,活像一個保鏢。
我翹起腳又放下,雙手冒著汗水放在膝蓋上,又覺得這樣會讓我看起來很緊張。
我合起手掌覺得這樣更加糟糕了,幹脆抱在胸前,但這個姿勢看起來視乎又太過狂妄了。
我又把手放下來,垂在腳邊,血液在我的太陽穴裏湧動,我感到深深的孤獨,思緒在我腦海裏翻飛,但我根本就不想去思考任何問題。
不知道鄧虎會被帶往那裏去。
門打開了,我抬頭望過去,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灰白色道袍的男人走進來。
他看起來很完美,高大,強壯,看起來極富智慧。
除了……頭發短了點……黑白參差不齊顯示出他年紀已高。
他一手拿著念珠,麵帶微笑,款款地向我走來。
他那沒拿念珠的手不時抬舉,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做拍打狀,慢慢的上下左右拍打著,仿佛他在摸一隻隱形的寵物。
但後麵我就明白了,他嘴裏念念有詞的,拿著念珠的手還在飛快的轉動。
應該是在做法。
當他身後開始憑空出現了兩名童子以後,算是落實了我的想法。
他走過來,隔著一張桌子,坐在我旁邊。兩名童子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他旁邊。
男童的臉讓我看起來覺得十分的熟悉,但由於恐懼又不敢多看幾眼。所以沒有辦法證實我的想法。
“你好啊!”他說。
“你好。”
“現在可以弄掉那個了。”他看著我的臉說。
“什麼?”我有些,不明白。
他身邊的兩名童子開始咯咯地發笑了,其中一個男孩說,“他是說你的假胡子。”
我整張臉都燒起來了,刹那間,隻覺得感覺臉頰發痛。
隻能尷尬地笑著伸手去把鼻子下的假胡子撕下來。
“這是我見過最好的假胡子,但我,認為現在這樣更好一些,你說呢?”道人和顏瑞色對我說。
“是嗎?”我撫著臉頰說,但求聲音,別暴露我內心極大的恐懼。
“我見過你的。”
“什麼?”我可以對天發誓,這絕對是我跟他的第一次見麵!除非說……他和當初的鄧虎一樣跟蹤了我。
我無法直視他,垂下眼光,同時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
“火車上。”他繼續維持著禮貌性的微笑。
我覺得真的……那輛火車……實在是臥虎藏龍……
“記起來了嗎?”
我仔細的辨認他的聲音,努力的從腦海中撈出一點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