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本來想騙村長的計劃,自然沒能成功,但是真相離我已經不遠了,現在看不到他的後背,我一樣可以通過別的渠道去調查的他的身世。
比如說,通過胡師爺……
他和村長必然有密切聯係,而且他現在和村長的關係應該有些緊張了,這一切對於我而言是有利的。
“鄧虎,看來他的警惕性遠遠比我們想象的要高啊。”我垂頭喪氣,有些無奈的說。
“主子。”鄧虎若有所思地目視前方,“你見過白家的圖騰嗎?”
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他說的這句話也格外沉重。
白家,我們都不願意麵對的話題。
白仙翁的的確確是一個棘手的敵人。
“我沒有留意過。”我說,不過我的答案並不令他感到失望。
“他身上,有和白仙翁一家一樣的味道!”鄧虎語出驚人的說。
這個“他”指的就是村長!那麼?村長真的和白仙翁一家子有關係嗎?
僅僅憑一個味道就斷定,這樣又未免顯得太過於武斷了些。
“他背後的圖案,是一隻怪異的鳥,有點像老鷹,又有點像烏鴉。”蛇精突然冒出來說,把我整個人嚇了一跳。
然後站在一旁的鄧虎,聽見她這樣說,瞳孔放大了,眉頭緊鎖像一個川字。
看他這副反應十有八九,是猜對了,村長,果然是白仙翁的人!
所以我們更要盡快揭發他的惡行,拯救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並且為蛇精一家洗清冤情。
村民是看不見蛇精的,所以隻有我知道真相,當然……還有老者,隻是不知道他,德高望重的形象,還剩下多少?他說的話還足不足以令村民們信服?
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然而,他養小鬼這個確實實實在在的真相,是有證據的!那間小屋裏,貼滿了孩子的畫像!
我現在直接懷疑,他所謂的幹兒子也成了僵屍了,體溫涼得嚇人。
鐵樹現在還是神誌不清,木頭……他是蛇精的兒子,固然他的真身也是蛇。那麼?鐵樹服用了那麼多蛇鱗草,是不是他授意的呢?
他想?借此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把村長的著眼點轉移到鐵樹身上,那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夜晚,我決定再去調查一下那間屋子。
或者往通俗裏說,我打算守株待兔。
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我時不時地東張西望,就像一個尋找獵物的獵人。
倏地,眼角處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吸引起我的注意。
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身體已經自發地接近那團黑影。
走近一看,真是個男的,我馬上抖擻起十二分的精神。
眼見那個男人隻是閑散地坐在一側的牆角,雙手撐於身體兩邊,雙肩微微的聳著,昂頭遙望天邊,眼神毫無焦距,憂傷而落寞。
看起來十分頹然。這樣的背影,無端地讓我裹緊身上的衣領,一顆滾燙的心沈入冰河。
不可能是村長的,村長的體格更為瘦小一點,一個背影看起來更為年輕,我猜想,應該是,木頭?
“是木頭嗎?”我說,男人聽到我的聲音回過頭,在月光下,我看的很清楚。
是他,沒錯。
我的眼尾掃到他在月光折射下的陰影,他轉過頭疑惑地看著她,“做什麼?”
“沒有,我隻是看見你坐在這裏就想走過來看看。”我解釋說,絲毫沒料到對方的出神,他那微微閃爍的眼睛怔怔地看向月光,淡淡流轉。
這一刻,我望著他,就像對待一隻易碎的玻璃。
“木頭?我想……”我斟酌了下,語氣盡量委婉地問他,“那個鐵樹他……”
孰料,像是被觸犯到什麽禁忌似的,木頭驀地站起來,身形一晃,站到我麵前,咬牙切齒地說,“誰要你多管閑事!我告訴你!我和鐵樹的事情,永遠都輪不到你來管!你也是那家夥的走狗吧!”
他用銳利的眼神危險地盯著我,像是獵豹緊盯著羚羊。
“我知道我不該多管閑事,不過,鐵樹現在的病情可能不簡單……還是給他治治吧。還有……我打包票,我絕對不是那家夥的走狗。”我為了取得他的信任,表情嚴肅地說,還像模像樣地做了一個對天發誓的手勢。
“未必!”不料,他用半信半疑的眼光探尋我,卻直接用拒絕的口氣否定我。
他帶著嫌惡的表情轉過頭,斜了一眼我,厭惡地越過我的身旁準備離開。
見他即將走遠,我轉身追上去,抓住他的手,果然冰涼如寒冬臘月的水。
他像是觸電般立刻甩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