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那婦人不再緊張了,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起來十分的自然,就好像,原本擔心老師會提問,結果老師說這堂課不提問那樣輕鬆。
看來這寡婦應該也是一個老司機吧,情緒把控的這麼收放自如。
不過我留意到,她麵上的表情雖然很輕鬆,但,嘴角彎起的有些僵硬,像是在強顏歡笑。
而且,她的兩隻手一直交叉的放在前麵,是很典型的農村婦女的手,不過,粗壯的讓我感覺有些意外。
那種粗壯,簡直就像是男人的手,看起來充滿了力量,和她臉上慘白的皮膚完全不搭。
“大街上舉行肉食節的時候,我徒弟想去抓那隻兔子,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在阻止他之前,距離我們並不算近。”
胡師爺說的“我徒弟”應該就是我了吧?
對呀,我當時怎麼沒有留意到呢?她確實是突然的出現在我身邊的。
“一個寡婦,一個成為眾矢之的的寡婦,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上街,去參加這個肉食節?又為什麼在轉瞬之間,就趕到我徒弟身邊阻止他了?”
經胡師爺這麼一說,確實也覺得疑點重重的。
普通的婦人,有這樣的速度和膽量嗎?如果有的話我會懷疑這是個奧運村的。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也是故意倒下來,引導那個貫耳對你進行毆打。是這樣的吧?你想引起我們的注意。”
“因為也許這就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村裏麵的人明顯對你成見很深,不可能會對你伸出援手,所以你隻有求助我們這幾個外鄉人,對吧?”我來一個推理接龍,接著胡師爺的話繼續往下說。
“你們都很聰明,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們。”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失望。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計劃落空了吧,本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結果三兩下就被我們,全都識破了。
心中難免不是滋味。
“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木頭帶著一種質問的口吻問她。
她眼裏的悲涼很濃烈,“我不能說。”
這下我真是無力吐槽了,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可是她眼裏的悲傷卻不是騙人的,真真切切讓人看得很清楚,看得越是清楚,越覺得同情她的遭遇。
“是保密咒吧。”胡師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我們在座的人都一驚,我的驚訝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咒語,其他人的原因可能和我一樣,可能和我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算是聽出來了這婦人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欣喜。
也就是說,胡師爺完勝嘍?不用調查就已經對她知根知底了。
胡師爺不在偵探界混,都是給了那些偵探們一口飯吃啊!
“保密咒是什麼啊?”木頭把頭湊過來問我。
我也隻好把求解的目光投向鄧虎,他會意開口解釋說。
“中了這個咒語的人啊,往往一說到涉及到某一件事情的內容,嘴巴就好像被拉上了拉鏈一樣發不出聲音。以此來達到保密的目的。”鄧虎十分專業地解釋說。
我和木頭了然的哦了長長的一聲。
“所以就算你想要告訴我們事情的原委,你也沒有辦法開口是嗎?”我說。
婦人點點頭。
“那沒辦法嘍。”我隻好惋惜地說,雖然心裏很感謝她給我吃那個豬大腸還有麵條。
“主子……”鄧虎低聲喚我,像是有什麼主意想和我分享一下。
但他還沒有說出後麵的內容,胡師爺開口了,“可以對她進行催眠的。”他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不過當他把目光投向我的時候,我的警鍾就敲響了幾個等級,我就知道他又有什麼主意的時候,總是少不了我為他賣命的。
這不,他以我中了夢魘的蠱為借口,讓我進入寡婦的夢中。
好吧……反正這種,如夢如幻的事情我也經曆了不少,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我在木頭鼓勵的眼神中,或者說在胡師爺脅迫的眼神裏,漸漸進入夢鄉。
一大片空地上,人山人海的,熱鬧非凡,我在人群中拚命的往前擠。
我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那些被我衝撞的人毫不客氣的用腳踹我,用拳頭打我,還有用胳膊頂我。
我在人群中像醃酸菜一樣的,擠來擠去,費了半天力氣,衣服都濕透了,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這些傷勢還在不在。
突然,人群不遠處的一個包圍圈裏,發出了奇怪的聲響,我心中產生了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