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耳朵旁邊那觸手女鬼的聲音更加的猛烈,我心裏也隻有一個念頭,要活命,就必須將黃龍玉雕給弄出來。
我一邊在心裏用最後的意識默念師傅交給我的靜心咒,一邊搖晃著身體。
隻聽到“啊——”的一聲刺耳的尖叫,身上所有的壓力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呼呼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終於成功了。
我低下頭,看著落在衣服外麵的黃龍玉雕,心裏一下子舒坦過來,再也支持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我也不敢再睡覺了,誰知道睡著了又會引來什麼東西。
而且,我總感覺我一睡覺就會引來那些不好的東西,似乎我種了什麼蠱毒一般。
現在的我似乎變成了單細胞生物,很多記憶都憑空的消失了,隻要我稍稍的用腦子一想,便會覺得腦子似乎是炸開了一般的疼痛。
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即然那個老婆子想讓我守孝,那就守吧,剛好趁著機會,說不定也能夠逃跑。
我在這個柴房帶了大哥三個鍾頭,便聽到柴房的門咯吱一響,而後那王婆子竟然帶著一堆人走了進來。
那個王婆子瞟了一眼我脖子上麵露出來的黃龍玉雕,直接將目光移開,而後一件白色的孝衣直接被扔了過來。
“穿上!”冷漠好不帶感情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我現在被綁了個結實,自然是沒有辦法穿這個孝衣。所以,旁邊站著的人,直接走到我的背後,拿出一把菜刀,直接將繩子給我切斷了。
“你小子最好老實點,你是跑不出這個地方的。”陰慘慘的笑聲從我的頭頂響起,那個人正是用菜刀將束縛著我的繩子割斷的人。
“跑不掉就跑不掉,要你管?”我冷冷的哼笑一聲,揉了揉被綁疼了的手臂和手腕,直接拿起那個白色的孝衣套在了身上。當然我這一次直接將黃龍玉雕給塞進了衣服裏麵。
我能夠感覺到黃龍玉雕此時此刻似乎是真的快要油盡燈枯了,若是我再用一次,恐怕就徹底休眠了。
到時候,在黑暗裏麵伺機而動的命魂,恐怕會毫不猶豫的上來,直接奪取我的身體。
所以,後麵若是能夠不用黃龍玉雕,就盡量不用。
那王婆倒沒有理會我這細微的動作,看到我把孝衣穿好了,直接一招手,讓那幾個大漢將我給押出了柴房。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們一路走過去,走到了正院,遠遠地我看到堂屋的地方擺放了一口棺材。
這口棺材正是我來這個小巷子的時候,遇到的送葬隊伍用的那口紅色的漆木棺材。
我的腳步有些頓住,難道說,這口紅色的漆木棺材又是為我準備的?
“快走!”後麵的人猛的推了我一把,我回頭,狠狠地看了那個人一眼,隻是道了聲“我自己會走。”便跟著前麵的王婆往那口棺材走過去。
事實上,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老家的堂屋被簡單的布置成了靈堂。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要在堂屋布置靈堂,在我的印象裏,靈堂似乎不能夠布置在堂屋裏。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不容許我想那麼多。
這個靈堂很簡單,不過是幾個花圈,有些白色的蠟燭,還有那口紅色的漆木棺材麵前擺了一個火盆子,火盆子旁邊是一遝又一遝的紙錢。
我被強行按壓在了漆木棺材的麵前跪下,而後那個人將那個火盆子挪到了我的麵前,凶狠的說道。
“動作快點,本來是七天的守孝,你隻需要守過今天和今晚。然後你這個遭瘟的奶奶也該被下葬了!”
我聽到這個人罵我的奶奶,一下子就火了,抬起頭,充滿著殺意的眼神一下子射了過去。
那個大漢看到我這個眼神,似乎有些害怕,後退了幾步,聲音稍顯慌亂的說道:“你,你牛什麼牛,還不快點。不過是要死之人,還在這裏耍威風!”
說完,直接就悻悻的走了。
那個王婆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帶著那幾個大漢離開了。
我知道,那幾個大漢也並沒有離開,他們隻是在外麵的院子裏麵守著。
而我的這個堂屋,隻有一條直路,根本就沒有離開的小路。
所以說,出去的路應該都被那王婆給封死了。
雖然我現在身體沒有被束縛住,但是,要想徒手幹過那幾個大漢,似乎有些不可能。
看了看眼前這口紅色的漆木棺材,這漆木棺材的棺蓋隻是合了一半,似乎是給裏麵的“人”透氣一般,上半部分就那麼敞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