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們走後,我讓劉媽媽找個時機去問問魯媽媽(虞珠的乳母)他們兄妹是不是遇到了困難,或是缺什麼少什麼難以啟齒,還是下人丫頭婆子給他們臉色。羊氏走了以後,虞予病倒,整個羊府像一盤散沙,有些投機耍滑的,趁機偷懶,像虞瑞虞珠這樣不是正經的主子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秋月回來回話,花大娘邦晚飯時過來,最近家裏多了不少事情,所有的事都堆到了花大娘和虞忠的身上,這兩口子現在是最忙碌的。
閑聊時說道花大娘的兩個閨女,一個叫梅花十二,在府裏的繡房,一個叫桂花八歲,還在家。又問了問梅花和桂花品行如何,喜上心頭,花大娘是個本分的人,自己的姑娘不派來伺候主子,卻派去繡房,就知道她不是個徇私的人。兩個孩子品行心性也好,稍微一調教,準保根秋月一樣出色,這都是後話。
快掌燈了,花大娘才風塵仆仆的趕來,細問之下,原來被西跨院裏的四個姨娘絆住了腳。想也知道什麼,我沒多問,便道:“花大娘是跟了娘一輩子的人,這回子我要去長安外家,不知道有什麼事需要經心的,特意問問花大娘。”
花大娘本分的坐在小杌子上,想了一會,便道:“奴婢十餘年沒回過長安,府的人和事許多都對不上,不知道能不能幫到小姐。”花大娘說的懇切。
我思索了一會兒,緩緩地問道:“我這也是忐忑,怕失了身份。什麼時候該吃,什麼該喝,什麼時候該走,什麼時候該坐,侯府的這些規矩我是一點兒不知道,花大娘是府裏出來的人,應該知道吧。”
“是,是,小姐問的是。侯府家大業大,難免規矩多,就說這吃飯就要洗三次手……”接下來花大娘如數家珍的把南城侯府裏大大小小的規矩,事無巨細都詳細的說了一遍,秋月和劉媽媽暗暗記在心裏。
說完正事開始嘮些個閑話,劉媽媽問:“你的兩個丫頭都是好樣的,昨天小姐還說她繡的花細致,是個仔細的人,想叫過啦瞧瞧呢!”
花大娘微愣,有些尷尬的道:“梅花是猴子精轉世,毛毛躁躁的,怕驚擾了小姐。桂花還小,粗手粗腳的也不是個省心的。”
我眉頭稍挑,心裏暗道,原來她是不願意把姑娘送到主子的屋裏頭,而不是那麼的公正無私,難道怕自己閨女受氣,還是怕主子虧待了她們?對於丫頭來說,最好的歸宿莫過於抬了姨娘,做半個主子,再生個一男半女的,地位穩定。在不就像花大娘一樣嫁個管家,生一對兒女,過自己的日子。可是在怎麼是管家婆娘也是奴籍,她們的孩子還是奴籍,這是避免不了的事實,可是為什麼花大娘放著女兒做主子的機會不要,甘願做奴才呢?難道是?心裏莫名的一驚,端茶送客,今晚注定不能成眠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她人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