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認得這個婆子,她姓袁,大家都喊她袁氏,從小就在章家長大,後來嫁給了章誠身邊的小廝,夫妻二人最得章誠信任,這時就聽見章誠在屋子裏說了一聲“打”,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撼人心,屋子裏的婆子聽到章誠的話,二話不說把清燕按倒在地,掄起棍子就打了起來,一邊打,一邊還有一個婆子鼻觀口,口觀心的在那報數,剛開始的時候清燕緊咬牙關不出聲音,打到十下有婆子問清燕:“二小姐可知道錯了?”
清燕滿臉是汗:“我沒錯,這個家裏有了我,為什麼還要有她,她本來就該死。”
章誠的麵色又陰沉了幾分,放在桌子上的手驟然握緊,那婆子看了眼章誠,然後給拿著家法的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二話不說再次打了起來,當數到22,23的時候,連氏急了,“住手,都給我住手,剛才打了十下問清燕知不知道錯的,這次到了十下怎麼不問了?”
裏麵依然在報數,沒有人搭理連氏,清燕明顯的不支發出一聲聲的慘叫,隻是她依然緊咬著牙關,就是不肯討饒,她就不信章誠會為了淸羽打死她,血跡從裏麵的衣裙印了出來,紅紅的一片,看的人觸目驚心,陶氏看的著急,也喊了起來:“相爺,孩子還小,您就念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吧,我相信經過這一次之後,她再也不敢了。”
裏麵該打的還是在打,報數的依然在報數,陶氏拉著旁邊的袁氏問道:“袁氏,相爺這是怎麼了,剛才打了十下還讓人問二小姐是否知道錯了,為什麼現在隻管打,卻不問了?”
旁邊的連氏一個勁的點頭,她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袁氏看也沒看連氏母子三個,對陶氏說道:“二小姐知道錯了自然會開口,要是她一直不開口,隻怕……”袁氏看了眼屋內才又壓低了聲音說道,“隻怕被打死的可能都有。”
袁氏的聲音不大,卻能保證一字不落的被清燕聽見,瞬間的功夫,清燕自以為是的信心坍塌,慘叫聲也更淒涼,連氏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對著裏麵哭喊了起來:“相爺,清燕是您親生的女兒,您不能這樣狠心那。”
“三小姐也是相爺的親生女兒,”袁氏雙眼看天,“而且是嫡出的!”
連氏向來最討厭別人說什麼嫡出庶出的話,今天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三個兒女,哪個都是她的心頭肉呀,誰受傷了,她的心裏都會刀割一般的疼。
“清燕,你快點道歉吧,快點說你知道錯了,不要再和你父親鬥了,你是鬥不過去的,”連氏的聲音剛落,清荷也在旁邊哭著說:“父親求求您放了清燕吧,她隻是嘴上倔強不肯承認錯誤,其實心裏早就知道錯了,女兒求求您了。”
“父親,清燕是您的親生女兒呀,您就放過她一次吧!”清允說著在門外跪了下去,章誠聽到清允說的親生女兒幾個字的時候,一直都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明的神色閃過,眾人還來不及捕捉,他的神色已經恢複到先前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