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真多,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沈靜安崇拜地看著張道一。
被沈靜安這樣看著,張道一不免得意,一得意就要說漏嘴,他說:“我以前可是經常回昆侖山住的,一住就住好多年。那裏的一草一木我都知道,那裏有一種鳥叫做鶉鳥,有很美麗的羽毛,是……”正說著,忽然瞥見沈靜安笑眯眯的模樣,他趕緊刹了車。
“你在那裏住了多少年啊?”沈靜安笑問。
張道一趕緊說:“是我爺爺,我爺爺在那裏住過,他跟我說的。我是入戲太深,有些人戲不分了,總把我爺爺的事當成我自己的,我這不是太敬業,太投入了嘛!”
“是嗎?”沈靜安拖長了音調,笑嘻嘻故意問。她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而是又轉向了畫,指著右下角的位置說,“這裏樹木石頭很多,好像還有一座小橋,可惜太小了看不清楚細節,如果能看到原畫就好了。”
張道一點點頭,沉吟不語。沈靜安又說:“聽說平之先生去過好幾次昆侖山,在那裏住過好幾年,畫了不少的寫生作品,但是成品大畫好像就隻有這麼一幅。奇怪了,其他很多大畫家去一處寫生,都會出不少的作品,譬如畫漓江,畫黃山,但是平之先生為什麼隻有這麼一幅呢?”
手機響了,是陳老師的電話。沈靜安接起電話:“陳老師,噢,那人來電話了?說明天去學校取?那好,要我過去一趟嗎?那好吧,明天我過來一趟好了。對了,反正那張收條總要他還給我的,還是我自己處理一下比較清爽。好了,謝謝陳老師了,再見。”
約好的是次日下午三點,在特殊教育學校的辦公室碰頭。沈靜安準時到達,但是等了半個小時,那人還沒有到,沈靜安焦急起來。她去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再看時間,已經快四點了。她對陳老師說:“這個人是怎麼搞的?看起來是不會來了,那我回去了。”
陳老師說:“是啊,這個人,電話也不肯留,否則還可以打過去問問。那你先回去吧,不管他了!”
沈靜安正要走,電話就來了。那個男人說,因為有事拖住了才沒按時過來,很抱歉。上次送貨送錯地方了,麻煩沈靜安幫忙看管了這麼多天,實在是添了麻煩了。然後拜托沈靜安能再幫一次忙,把東西拿過去,在玄武飯店門口等他,他會出沈靜安的打車費的。
沈靜安有些不知所措,對他說自己隻有一個人,這一大捆宣紙拿起來很重不方便。那人又說了一堆好話,然後發誓自己一定不會再爽約了。沈靜安經不得別人說好話拜托,就答應了。
陳老師陪著沈靜安把這一大捆東西搬出去,在路邊叫車,一邊還抱怨著說:“怎麼會有這麼莫名其妙的人,真是奇了,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萬一那人又失約了,你一個女孩子搬這麼一大件,可怎麼辦?要麼你不要管他了,隨他去!”
“那不好吧……哎,幫人幫到底。”沈靜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