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是這麼說的，我奶奶還說，被雷擊過的老房子裏，都會發現大蛇、蛤蟆之類的動物屍體，據說那是天在收妖！我奶奶同村的一個村民，就遇見過妖。”
“說是有一天，這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後邊有一個老頭一直緊緊跟著他。走著走著突然一個雷劈中了這人身後不遠處的草叢，這人一驚，怕雷劈到自己，就加快了腳步。快到家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身後跟著的老頭早就不見了。第二天，村民們在他昨天走過的路旁草叢裏，發現草帽那麼大的一個大蛤蟆，已經被雷劈焦了。”飛人手舞足蹈地講著故事。
應立軒若有所思，沉默不語。張道一則隻顧埋頭大吃。沈靜安和柳風都被飛人的話吸引住了，覺得挺有趣。
飛人看大家都盯著自己看，越加得意了，繼續說：“我奶奶還說，年輕的時候，有一次和一幫女人一起在地裏幹活，看見一隻變成人樣的黃鼠狼從田埂上走過來，身體是人的身體，穿著人的衣服，腦袋卻是黃鼠狼的腦袋。那穿著人衣服的黃鼠狼跑過來問她們，‘你們看我像什麼？’幾個女人都害怕了，結果有個厲害的婆娘大著膽子粗聲說，‘你像個屁啊！’結果那個黃鼠狼竟然嚇得落荒而逃了！”
柳風說：“你奶奶的故事還真多啊。”
沈靜安一臉疑惑地問：“為什麼這麼一句話，黃鼠狼就會被嚇得逃掉呢？”
張道一說：“那隻黃鼠狼是希望她們說它‘像人’，如果它得了這麼一句，就修煉圓滿了，這下被說‘像屁’，壞了修行了，可憐哪。”
“是這樣嗎？”沈靜安眨巴著大眼睛，“真可憐。”
幾個人說說笑笑吃了個飽，結賬的時候，張道一一摸口袋，心裏咯噔一下，好像沒帶錢？他又上下各處摸了一遍。沈靜安輕聲問他：“忘帶錢了嗎？”
張道一尷尬地說：“不知怎麼，不在口袋裏了。”他心說，今天可真是不順利啊。
沈靜安拿出自己的錢包塞給張道一,小聲說：“拿我的去結賬好了。”
張道一不接，踢了踢隔了一個位子的應立軒說：“你去！”然後又跟沈靜安解釋：“助理就是這個時候派用場的，叫他去結賬。”
應立軒不情不願地站起來去結賬，一路嘀咕：“自己請客還不帶錢，還風水大師呢，還約會呢，看看辦的這是什麼事？這也叫能掐會算？”
從燒烤店出來，應立軒先送那兩位同學回學校，然後三人一車回自己居住的小區。到了小區門口，張道一和沈靜安兩人先下了車，應立軒負責停車。
一路往裏走，張道一側頭看沈靜安，怎麼看怎麼好看。沈靜安穿一件米色的連帽短風衣，烏黑順直的頭發垂在肩上，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呼扇呼扇的，漂亮極了。
她注意到張道一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問到：“你老看我幹什麼？”張道一傻乎乎的，像個愣頭青似的說：“你真好看！”
應立軒停好車，快走幾步，然後遠遠跟在那兩人的後麵，看著那兩人年輕而登對的背影，他撇撇嘴。這時天上忽然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應立軒縮了縮脖子，心說：真是天要下雨，老人精要談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