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段路,汽車在柴達木盆地平整的公路上狂奔,四周都是戈壁,幹旱的大地象上了歲數的老人龜裂的臉,一派蒼涼。晚上八點,他們一行終於到達了格爾木市,入住在市政府附近的賓館。青海的的天黑得晚,直到晚上九點後,天空才完全的黑下來。
休息一夜,第二天吃過早飯,Dr.楊帶著一位皮膚黝黑的藏族男人走進來,對依娜、沈靜安她們說:“這位是堆窮旺堆,地質部門派來給我們領路的。我們要在格爾木休整兩天,你們女孩子可以請旺堆給你們當導遊,陪你們在附近玩一玩兒。”
大家互相問了好,都很高興。旺堆一笑就露出整齊的白牙,他說:“可以去蒙古族風情園看看,不遠,10公裏的路。”
沈靜安問:“附近有寺廟嗎?”
旺堆說:“郭鄉有一個藏傳佛教寺廟,可以去求平安符。”
“好啊,我要去,你們呢?”沈靜安興奮地回頭,問周圍的幾位。
應立軒當然舉手讚成,見應立軒說好,依娜自然也跟著說好。於是幾個人跟著旺堆前往郭鄉的寺廟。
沈靜安回想起在八卦田時,張道一送給自己的小香袋,原本是一直放在自己的挎包裏隨身攜帶的,可惜那天去學校找表妹和應立軒的時候沒有帶,隻拿了手機和一個零錢包。本以為隻是短暫的出個門,馬上就回來的,結果沒曾想,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來到了幾千公裏之外的地方。她想,如果那天帶了香袋,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
沈靜安說要去找花店買花,應立軒問:“買花幹嘛?”
“給佛菩薩獻花啊!”沈靜安說,“告訴你們啊,給佛菩薩獻過花的人,來世就會相貌漂亮;今生容貌美麗的人,都是前世在菩薩麵前獻過花的!怎麼樣?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買花啊?”
依娜臉上是一副不信的表情,實際行動卻相反,她買的鮮花最大束,應立軒嘀咕:“真是土豪。”
小芳和小麗也頗為不好意思地各買了一小束花,嘴裏解嘲地說:“我們也就跟著應個景,漂不漂亮的也無所謂。”
應立軒倒是一向的不怕難為情,說:“男女平等,男人也是要漂亮的。”還在花店門口反光的金屬包邊上猛照自己的臉。
“進藏傳佛教的寺廟,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我們可什麼都不懂。”路上沈靜安問旺堆。
旺堆笑說:“隻要跟著我就好了,我怎麼拜,你們就怎麼拜。對一般的出家人,不管年歲大小,都稱呼‘阿卡’。對活佛要稱‘活佛’、‘喇嘛’、‘仁波且’,表示尊重。如果記不住,可以通稱‘師父’。今天活佛不知道在不在,看我們的好運氣了!”
“活佛不是住在廟裏的嗎?為什麼會不在?”小麗問。
“活佛不住在廟裏,住在家裏。”旺堆說。
“出家人不都是住在廟裏的嗎?怎麼還會有家的?”小芳也湊上來問。
“我們這裏活佛是有自己的‘家’的,但是這個‘家’和你們說的‘家’是不一樣的,其實就是他的宿舍。藏傳佛教的出家人不住在寮房,不住在集體宿舍,而是住在自己的家族和同村人集資給他蓋的,或者買的房子裏,相當於家廟。寺院的僧人分別住在自己的家廟裏,不結婚,獨身,穿僧人服,但可能有同村人或親戚來住。活佛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