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山中歲月(1 / 2)

沈靜安聽著他們的對話,非常淡定。她已經見怪不怪了,每天跟一幫妖孽混在一起,她感覺自己已經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不過有時候也會有片刻的恍惚,需要用自創的方法自我檢測一番,看是否有精神錯亂的跡象。

晚上,在暖融融的屋子裏,擺好了一桌子的酒菜。四方的桌子,一人一邊就坐。沈靜安穿著一條石磨藍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輕便鞋,上身穿一件藏藍色的有麻花辮花紋的圓領毛衣,襯得她的鵝蛋臉越加的白皙。她的頭發烏黑,順直地垂在肩上,一個極簡單的一字夾,將額前的碎發夾住,露出光潔、飽滿、漂亮的額頭。

應立軒也穿著牛仔褲、球鞋,一件米白色的套頭毛衣,這一身行頭還是西寧的時候,沈靜安去給他買的。他似乎對自己羽毛的顏色有著執著的眷戀,特別囑咐了沈靜安要買白色的。他主動要求擺酒杯,倒酒。倒好了四杯酒,他先是一臉饞相的、深深地聞了一遍酒香,繼而對著小酒杯裏的酒照自己的臉。這隻自戀的鳳頭鸚鵡,所有能反光影像的東西,他都要照上一照。

另兩位的打扮,就和這兩位是兩個朝代的了。張道一穿一件青灰色的棉袍子,一雙黑色布棉鞋。短短的頭發,似乎停止了生長,永遠都是這個長度。如果說張道一的這個打扮是民國的,那麼呂淩飛的服飾可以追溯到漢明了,淺藍色的,交領窄袖的袍子,頭發倒是短發,如果戴一個書生帽,就完全是古代人了。

兩個現代人和兩個古代人,或者說,一個人跟兩個妖,再加一個不明屬性的非人類,齊聚一堂,圍爐話酒。呂淩飛說:“酒不能隨便喝,總要來行個酒令。”

“好啊,怎麼行?”應立軒附和。沈靜安和張道一笑眯眯在一旁,看他們二人對話。

呂淩飛問:“來文的,還是來武的?”

“文的怎樣?武的怎樣?”應立軒問。

“文的就是射覆,拿一個盆,裏麵放一樣東西,上麵蓋一塊布,讓大家猜是什麼。猜錯的說一首打油詩,罰一杯酒。”

“這麼複雜?又要猜東西又要說打油詩?”應立軒說。

“知道你胸無點墨,所以不講平仄押韻,隻要打油詩就能過關。不論自己想的,還是借用前人的,都可以。怎麼,連打油詩都說不出?”呂淩飛故意露出輕蔑之色。

應立軒果然即刻炸毛,不服氣地說:“誰說我說不出!打油詩嘛,來就來,小菜一碟,小事一樁!”

“好,那我們要找個酒監,靜安做這一輪的酒監,怎麼樣?”呂淩飛看向沈靜安。

“好啊。”沈靜安還沒這樣玩過,躍躍欲試。

幾個人都說,要給所猜的東西規定個範圍,如果漫無目的,大家誰都猜不到反而沒意思了。於是選了五樣東西出來,供遊戲使用。沈靜安在盆裏放了一個杯子,蓋好布,然後拿過來讓大家猜。張道一猜中了,呂淩飛和應立軒沒有猜中。

呂淩飛先說:“酒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說完慢悠悠飲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