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一事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何生身上,就像是鸞羽並沒有在井月鎮一般,而何生也是按照此女信中囑托,將回信交給客棧老板娘,並遞了幾兩銀子。
說實話,拋開其他玩笑因素不談,何生真是覺得鸞羽此女對自己的關注已然有些過了,自己一個練氣期小修士何德何能……等等,會不會是靈根問題?
此女年紀不算太大,不過修為如今何生已然確定比自己要高上許多,如若說不是什麼大勢力方之人自己著實不太相信,所以,會不會是看中自己的潛力,來挖牆腳的?
不過既然此女並不在井月鎮上,那這個問題自己便不再費心思去想了,這邊先應付著便是,畢竟假若真如同自己猜測一般是來挖牆腳的,那也要自己首肯不是?與鸞羽幾次接觸下來,何生覺得此女不是那種強行擄人之人。但自己猜測有所偏差,此女真要強行擄人的話…想想還真是有點刺激,嘿嘿嘿…
所以現在最為緊要之事…那當然是先治好自己的腳傷。
半個時辰後,蒼月仙門覓漣峰,何生被道道濃鬱的藥香引著,一瘸一拐走上峰頂。
“……厲害。”望著滿滿一大片,甚至從峰頂一直沿下去的藥園,何生也是被震撼地不輕,“這得……多少靈石啊。”
“何師侄邁步還請當心,莫要踩傷了藥草。”哪料得此時何生耳中忽然傳來一道柔聲細語。
何生自然知曉這是傳音之術,而且在覓漣峰上,能稱呼自己為師侄之人,那自然是…“弟子見過七師叔。”何生當下便是衝著這漫天的藥園抱拳,自己雖然沒見到七師叔人,但這並不重要,七師叔看見自己就行了。
“嗬嗬,你還沒看見我,哪裏來的‘見過七師叔’?”聲音輕笑道,“沿著小路進來吧。”
“嘿嘿嘿,弟子愚鈍,這不是來請教師叔了嘛。”何生憨笑道,隨即沿著藥園中的小道,一路走了過去,來到一雖為樸素,但做工不失精細的木屋之前。
雖然自己並沒有見過七師叔,但“峰規”之上寫得清楚明白,七長老柳凝月,隻要在不傷到其藥草的前提之下,隨便坑。重要的事,不要踩到覓漣峰上的藥草,不要踩到,千萬不要!
可見自己師父真是一個有經曆的人。
“進來吧。”何生胡思亂想之際,屋內女子聲音傳出。
何生聞言推門而入,下一刻心中暗道一聲果然不假,隻見一白衣女子半坐於矮案之後,樣貌說不上多麼美若天仙,但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溫婉之意。
房中香爐之內燃著不知名的藥草,緩緩飄起的清香白煙映在女子身前茶碗之內。
“坐吧。”白衣女子伸手一指矮案對麵。
何生點頭,盤膝坐下,順帶深吸一口氣,挺提神。
“這還是何師侄第一次來覓漣峰,應當是什麼要緊事吧?”白衣女子開口問道。
“確實有要緊事,”何生說道,隨後將錦盒自須彌芥子袋當中取出,“聽我師父講,這藥膏是從七師叔這裏拿的?”
“不錯,”女子頷首,“此藥需每日在傷口之上塗抹一次,運行法力將之吸收,如此一月左右,傷勢便可痊愈。”
“問題就在這裏啊,”何生臉色一苦,“七師叔,為何別人家的弟子受傷都是頃刻間便治好,我受了傷卻要一個月才行?”
“我道是何事,”女子莞爾,“這麼說何師侄是想要將這療傷的時日,減少一些?”
“對對對,”何生連連點頭,“最好是立竿見影那種。”
“這也好辦,”女子說道,“何師侄身為真傳弟子,隻需要一萬靈石便可。”
“……弟子剛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辦,告辭了七師叔。”
白衣女子“看”著何生一瘸一拐地走下覓漣峰,不禁喃喃自語,“三師兄為何要如此拖慢何師侄療傷時日,何師侄可是近百年來唯一一個真傳地位較為危險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