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千雪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刻,正式宣告被打入冷宮。
蘭苑,是位於聖宮最角落的一座別苑。
因種植大量蘭花而聞名,當然,它最出名的功用還是囚禁觸犯宮規的妃子。
冷千雪看著滿院的淩亂和殘破,平靜的說:“歡兒,可晴,我們來大掃除吧!”
程可晴聽後歎了口氣,少主的心思真的沒有人可以猜透,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不過話說回來,少主要真的出現諸如此類的反應,她絕對會第一個劈昏她,因為,那絕對是有人冒充的。
少主到底在想什麼,真的沒有人知道。
會成為聖皇的雪妃,證明少主認同了尹夢邪。
之後,為了歡兒而硬闖辰宮,在聖皇麵前傷人,的確欠缺考慮。表麵上看來,是少主不對,但隻有極天盟的人知道,歡兒對於少主來說,有多麼重要。
在21世紀,歡兒遭遇不測,最傷心難過的不是紫龍,而是一直對於一切淡然到無情的少主。
在她心中,歡兒是妹妹,是親人。是上天派給她最聖潔的天使……
身為極天盟的盟主,可以對一切翻雲覆雨,世界都在鼓掌之中,但卻沒有能力阻止那一切的發生,對於她來說,那是心中永遠的痛……
召集死士掃蕩地下工廠,之後對參與綁架的人進行席卷整個黑道的瘋狂搜捕。
那場戰爭中,極天盟本身都處在震驚中。
即使在老門主死後,龍門的那場動蕩中,也從未出現的的‘閻王令’,在那場以死亡作為終結的掃蕩中以最黑色的姿態展現在世人麵前。
22年,不或者說60年的時間裏,沉寂的‘閻王令’,在那時被喚醒了。
以鮮血作為代價!
在龍吟國再次見到歡兒,少主雖然當時沒有泄露任何的情緒波動,但她知道,在少主獨自一人時,心中壓抑的情緒是多麼激烈的爆發。
哭著睡著,就連睡夢中都喃喃的囈語:“歡兒,是千雪姐姐沒有保護好你,這一次,我決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說少主是世上最脆弱的人,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但少主確實擁有一顆最脆弱、敏感、而易碎的心。
隻是她習慣將這一切包裹在堅強的外表之下,不讓任何人碰觸。
如今,尹夢邪卻真正的傷了少主的心!
心一旦受傷,恐怕是任何良藥都無法治愈的!
相對於程可晴的冷靜,歡兒卻有些摸不著頭腦,公主不會氣糊塗了吧?
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打掃庭院?……
“你們不會要我住在豬圈裏吧?”冷千雪表情誇張的看著她們。
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我可沒有自虐的傾向!”
歡兒看了一下糟糕的環境,秀氣的眉皺在一起,開始尋找打掃的工具。
程可晴眼中是濃濃的火焰。
該死的聖皇,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冷宮不同於其他地方,即使是在群國之首的聖朝,冷宮依然是死寂、灰暗、陰沉的代名詞。
這裏不要指望有宮女太監伺候,更別提有專人打掃,舉目望去,能看到一個活的生物已經是萬幸了。
冷宮真正是被世人所遺忘的角落。
這也許就是世態的炎涼吧!
歡兒打水回來,看到冷千雪動手收拾,緊張的想要阻止。
程可晴對她搖搖頭。
歡兒遲疑著,在看到冷千雪香汗淋漓卻滿足異常的表情後,放棄了。
勞動,是另一種發泄的方式吧!
一天的徹底清掃之後,三人累癱的坐在院內的石階上,看著幹淨整潔的蘭苑,滿足的歎息著。
八龍從天影歸來,在得知消息之後,臉色陰沉異常,之後的幾天便不見蹤影。
隻剩華清雲發動超級粘人攻勢,充當冷千雪的超級管家,而程可晴則依然安靜的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
對於尹夢邪所人極其默契的絕口不提。
而冷千雪,生活依然自在悠然,但無人之時,眼中深深的傷痛卻怎麼也無法撫平。
八龍不聲不響的消失,身為盟主的冷千雪又怎會不知他們在玩什麼把戲,讓他們就這麼算了,很難啊!
但對於這件事情,卻窩囊的無能為力,在公事上,她的命令可以一百二十萬分的奏效,但對於一旦關乎她的事情,要命令他們,想想都頭疼。
龍使比想象中固執的多,而她這個盟主,不想引起民憤,最好閉嘴。
通常因為她的事情而真正激怒極天盟的人時,她會聰明的保持沉默,免得掃到台風尾,不過,龍使應該會有所保留吧?哎,這個老大當的……
早飯剛過,冷千雪第一千零一次開始發問:
“清雲,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或已經發生?”
“有嗎?我不知道哎!”華清雲眨著茫然的眼睛,十分迷惑的回答。
冷千雪忍下痛扁他的衝動。
努力深呼吸,轉身對著程可晴,一臉希翼的說:“可晴,你一定知道!”
“清雲,少主最近有妄想的症狀,藥量再加一倍。”
冷千雪一聽,臉色大變:“不、不用了,我很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真的不用加藥,我……我去睡覺,馬上睡覺,睡一覺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說完還討好的幹笑。
“既然少主要休息,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屬下告退!”程可晴恭敬的說。
“慢走,慢走!不送了!”
待眾人退下,冷千雪開始唾棄自己。
什麼嘛!自己還盟主呢,居然害怕一個小小的侍衛。
其實,冷千雪並不是真的害怕程可晴,對於親人的關心,她真的無法拒絕。
他們之於她,是部屬,更是親人。
她可以用盟主的身份命令屬下,卻無法命令那些真正關心愛護她的親人!
尹夢邪,但願你也有好的運氣!
想到他,冷千雪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辰妃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睡眼朦朧間。兩個男人站在她的床邊,一黑一白,猶如黑白無常。
隻聽白衣的男子說:“一刀殺了她太便宜了,我建議還是換其他的方式吧!例如仿照古代的刑法,用魚網蓋在她身上,從網洞中漏出來的肉都割掉,直到痛死為止。或者車裂,對了那叫五馬分屍,聽起來很好玩的……”
辰妃聽後冷汗直冒,想要逃命,但如同鬼壓身一樣無法動彈,耳邊的談話卻更加清晰的傳入耳中,想喊救命卻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眼睛幹澀的無法張開,隻能從眼逢中看到模糊的影象。
“閉嘴。”黑衣男子不耐的說:“那太便宜她了。有時候死亡並不是懲罰的最好辦法,敢動我的女人,就要有所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