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纖語眨巴眨巴眼睛,回首望了眼禮部侍郎,心中暗歎,話說老子也沒得罪過你吧?就算我是斷袖,難道斷到你家親戚身上了?敢情這就給我直接定罪了,還是個死罪?想罷,不得不搖頭感概:哎,算了……若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哪知還沒等皇上開口,商子闕便先說了話:“皇上,臣以為,臣與莫禦史的確有錯,但哪條綱紀規定男人不能喜歡男人?況且,即便是莫禦史好男風之事有辱風氣,但那畢竟也是人家個人的喜好問題,即便當罰,也不罪不至死……”
“你如今都已經自身難保了,竟然還要替莫禦史說話,還當真是可笑!有辱風氣就是有辱風氣,還說什麼個人喜好!虧你也好意思說出口……”禮部侍郎出口怒斥。
商子闕半轉過身,看向禮部侍郎,再次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與莫禦史的風月事,該有朝廷來管?那麼民間的斷袖,磨鏡之眾是不是都要報給朝廷,定以重罪?”
“當然不是!那些都是人家的私事,與朝廷何幹?”禮部侍郎回答的斬釘截鐵。
商子闕嘴角上揚,笑的春風拂麵,仍舊半轉著身子,看著禮部侍郎,淡淡說道:“那我與莫禦史兩情相悅,又關你屁事?”
商子闕此話一出,大殿上的眾臣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且不要說平日裏溫潤,斯文的丞相言辭謹慎,何以說過這樣的話出來?更不要說,竟然還當著皇上與群臣的麵,說與莫纖語本就兩情相悅,這的確猶如往平靜的湖麵上墜了一顆大石……
東方朗震驚,群臣震驚,就連跪在地上的莫纖語都不自覺的站起起身,愣愣的看著一臉平靜的商子闕,詫異的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東方朗陰沉著臉,幹咳了聲,莫纖語聞聲趕忙重新跪好。不時用眼角餘光瞥向跪在旁邊的商子闕。
商子闕依舊麵色平淡,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一樣,竟然一絲情緒也看不出。
東方朗看著眾臣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終於憤怒起身,推散了禦桌上的奏折,甩袖離去……
太監總管見狀,先是一愣,接著便不得不急著跟了出去,還不忘補充道:“退朝!退朝!”
東方朗剛一離去,大殿裏便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禮部侍郎傻瞪著眼,摸不清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皇上走了,自己還上奏個毛?想罷,憤恨的瞪著眼仍舊跪在地上,還沒有從錯愕中醒來的莫纖語,匆匆離去……
眾臣見禮部侍郎已經離開,端著一副心虛的表情也都灰頭土臉紛紛逃離了大殿。
寬敞明亮的大殿中,頓時一絲新鮮空氣湧入,隻餘下商子闕與莫纖語兩兩對望……
“商大人,您這是……”莫纖語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商子闕恬淡的笑笑,斂了眉眼,道:“你不必多想,禮部侍郎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送,沒那麼容易……”
“我知道……我是說……”
商子闕打斷了莫纖語接下來的話:“權宜之計而已,我想了許久,唯有這無賴的方式對付他們最為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