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闕滿臉焦急,將莫纖語打量一遍,確定沒有大礙後,才轉身朝著東方朗跪了下去:“微臣救駕來遲……”
東方朗臉色已經基本全黑,強忍著怒意,沉著聲音,道:“救駕?這救駕的事情何時輪到你翰林院編修來做了?”
“……”商子闕跪地,低首不語。
東方朗大聲咆哮:“商子闕!你不要忘了,你如今已經不是丞相了,做好你自己的本分,給朕解釋清楚,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商子闕表情已經恢複平靜,回道:“皇上,微臣的確已經不是丞相,可有人告知皇上獨自深夜來了禦史府,微臣是擔心皇上的安危。剛剛微臣已經通知了禦林軍都尉,禦林軍馬上就到,請皇上回宮……”
東方朗氣急,隨便抓起花壇邊的淋水壺,朝著商子闕背脊砸去……
商子闕穩如泰山,一分一毫也不曾動過,看著在地上骨碌碌打轉的淋水壺,莫纖語奈何怎麼心疼,也隻能咬牙忍著,不敢上前。
東方朗指著商子闕,又指了指莫纖語,龍顏大怒,雖然如此,始終也沒再說什麼,氣的轉身朝莫纖語的臥房走去,太監周福一把把抹著額頭冷汗,瞪了眼莫纖語和商子闕後,趕忙追了上去……
商子闕起身,忙又走到莫纖語身前,問道:“他們說你受傷了,可傷了哪裏?”
莫纖語眨巴眨巴眼睛,剛有一絲感動在心中升騰,轉而一想,哎?不對,瞬間炸毛!看著商子闕開口就問:“你哪裏得來的消息?又怎麼會這麼快?是誰告訴你的?”
一連串的疑問,商子闕頓了頓身形,所問非所答:“你當真沒受傷麼?”
莫纖語搖了搖頭,指向站在商子闕身後,也一臉鐵青的楚宴,說道:“受傷的是楚侍衛,商大人應該關心關心他才是!”
楚宴聽聞,沒了好氣,轉身就走,商子闕淡淡掃了楚宴背影一眼,對著莫纖語說道:“既然你沒事就好,你哪來這樣大的膽子,竟然讓皇上留宿在這裏?若是龍體受損,你有幾個腦袋擔著?”
看著商子闕語氣鬱鬱,莫纖語有點恍惚,片刻後才回道:“他偏要住在這裏,我能趕的走麼?”
商子闕點了點頭,說道:“我如今已經降為七品,不能入朝議事,朝堂上你要多加小心,如今我不能再護你,你自己要細密周詳,出口前的話,一定要想清楚,免得給有些人可乘之機……”
“嗯,我知道……哎?等等,你何時護過我?”莫纖語開口就問。
商子闕嘴角抽了抽,轉開落在莫纖語臉上的視線,淡淡說道:“以你莫禦史這麼聰明機智,難道還看不出麼?”
莫纖語心虛,假裝鎮定,說道:“那個……我就是看不出,你說來聽聽,你到底什麼時候護過我?如果真有此事,我還要謝謝你才是……”
商子闕一副了然姿態,看著裝模做樣的莫纖語,道:“你想聽,那我就說給你聽好了……以往,以你莫斷袖的美名,隨便挑出一件事招人彈劾,也足以讓你掉腦袋……若不是每次我都揪著你那些破芝麻爛穀子的風月事來說事,轉移眾言官的注意,你私下裏做的那些,就不怕皇上也護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