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打鐵需趁熱。柳折顏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看著父女團聚之後,終於笑著向皇上覲見。
“皇上,微臣也覺得世子殿下說的不無道理,雖然郡主為了逃避和親,稱出家修道,可畢竟也是女兒心性,若是剃度,定是生不如死,既然皇上已經折了世家女子前往禹國和親,便如了郡主的願吧……”柳折顏不緊不慢說道。
東方朗將視線落在夏千侯身上,沉聲道:“朕念在國舅爺愛女心切……且不計較你的欺君之罪,但夏雯霏不顧兩國安邦借此逃避和親,定不輕饒!”
夏雯霏臉如死灰,癱坐在地上,緩緩抬起頭,望向莫纖語,道:“你滿意了?”
莫纖語實在委屈,又無從解釋,隻好錯開目光,望向一旁臉色已經灰白的東方隸。
東方隸將茶盞舉起,掩飾臉上的表情,卻掩藏不住顫抖不已的手指。
楚宴在一旁笑的恬淡,說道:“王叔這是怎麼了?手抖的這樣厲害,難道是發了風寒?”
東方隸幹咳了聲,起身想著東方朗說道:“臣有些頭暈,請容臣先行告退。”
東方朗將手按在龍案上,抬起左手示意東方隸稍安勿躁,便緩緩開口道:“夏雯霏聽旨,免去你郡主頭銜,貶為庶人,遠離遂安,不得回城……”
夏雯霏聽聞,跪地磕頭,清淚流滿臉頰。
這樣的判罰的確不重,但對於夏雯霏卻是不輕的,驕縱慣了的郡主,一時間被趕出皇城,何其屈辱,擾是一般人也受不住的。何況高高在上的她。
莫纖語朝著隸王咬牙切齒,卻見隸王久久不動,將所有人望了一招後,莫纖語終於感歎:男人的心大抵都是硬的吧……
出了殿門,莫纖語不禁鬱悶,蹲在地上,唉聲歎氣,見柳折顏翩然而至,莫纖語再也忍不住,抬起腳就朝著柳折顏踹去。
還沒等柳折顏閃身去躲,楚宴已經在身後將莫纖語緊緊環住,附在耳邊說道:“你瘋了麼,隻是皇宮,有什麼事,出去在說……”
“可這廝……”莫纖語被楚宴禁錮在懷裏,仍舊忍不住指著柳折顏要破口大罵,隻是話才說了一半,便見商子闕正緩緩步出,視線正落在楚宴環住莫纖語的手臂之上。
莫纖語頓覺尷尬,將楚宴推開,撫平了衣袍上的皺褶,朝著商子闕走去。
商子闕並未做任何停留,而是跨一步越過莫纖語,目不斜視。
莫纖語徹底憤怒,快步跟上商子闕,開口便問:“你就這樣狠心?”
“我狠什麼心?”商子闕平靜回道,頓住腳步,回身看向莫纖語。
“夏雯霏縱然有錯,可畢竟以身犯險都是為了你,大殿之上,你連替她求情的話也吝嗇出口麼?”莫纖語直覺得自己的正義用的不是地方。
商子闕視線越過莫纖語,落在楚宴身上,淡淡問道:“你也是被他抱習慣了麼?竟然自然到連反抗也懶得做?”
“什麼?”莫纖語不禁結舌。
商子闕收了少見的情緒,又恢複從容淡定的模樣,淡然道:“這樣已屬輕判,我若為她求情,皇上金口難不成要收回責罰?皇家顏麵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