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莫纖語要發火,楚宴終於起身,輕飄飄的掃了眼坐在東方朗身旁的婉兒,目光最終落在了莫纖語身上,緩緩開口:“回皇上的話,公主煩憂的並不是因為隸王叔,隸王早年與公主相識,可彼時公主身為禦史,自然多有走動,今時今日公主已然恢複女裝,與隸王常來往自然是多有不便,公主不知也情有可原……”
完顏越倒是在一旁塔上了腔,嘻嘻笑道:“那麼楚世子與公主多有走動就情有可原了?”
莫纖語怒瞪完顏越,楚宴倒是絲毫不介意,沒等有人開口,婉兒倒是手握玉杯,笑著敬了皇上一杯,目光始終是對著皇上的,可開口竟是偏著楚宴的:“這禹國誰不知曉?楚世子在不知曉自己身世之前,一直是公主府上的貼身侍衛,要說他倆不親自,誰信?嗬嗬嗬……”
婉兒笑的單純自然,一場尷尬迎刃化解,莫纖語不自然的看向婉兒,一時間搞不清楚楚宴和婉兒到底又搞什麼貓膩。
東方朗淺笑觀看了這許久,見眾人皆是不語,才開口道:“堂弟剛剛說公主憂心不是為了隸王叔,那是因為什麼?”
楚宴作勢要開口,卻見婉兒搶先了一步,笑嗔道:“皇上真就看不出麼?今日公主與楚世子攜手而至,衣裳又相得益彰,這等小二女之間的事也怪不得皇上看不出,若不是我與羽兒姐姐平日裏親近些,恐怕也要被瞞了過去了……”
莫纖語張口結舌,看著一旁正一臉淺笑,垂首品酒的楚宴,才明白為何今日出門之前楚宴非要自己穿著一身藍色衣裙。
東方朗臉色青了青,片刻之後卻又笑了起來,問向莫纖語,道:“公主當真這般心思?”
莫纖語額角出汗,卻也隻能咬牙應道:“是……”
她知道楚宴定是安排了什麼,她也知道定是有助於自己能順利出使北越的事,可事先自己竟然一點不知,今日這一幕,他到底盤算了多久,莫纖語不禁背脊發涼……
東方朗“哦”了一聲,臉上始終啜著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身旁的婉兒,又盯著完顏越,不得不開口道:“那既然是這樣,前朝公主配我朝世子,身份倒也相當,莫不如今日朕就成全了你們,了了你們這樁心思可好?”
不等莫纖語反映及時,楚宴已然走出宴席,撩起袍角,利索跪地叩首道:“臣弟,謝皇上隆恩……”
東方朗臉色更是青了幾分,又望向莫纖語,莫纖語白著臉,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楚宴,終於磨磨蹭蹭的走到楚宴身旁,彎身跪地,叩謝隆恩……
這樣一段佳話自然被眾臣所接受,此前東方朗幾次三番想莫纖語入了後宮,前朝一些老臣都覺不妥,且不要說前朝恩怨舊事,萬一莫纖語動了殺心,壞了超綱,國之根本動搖,尚不能安。不過今日皇上將莫纖語許給了自己的弟弟,這倒是最好的結果,即說明了前朝與本朝並無嫌隙,也說明了東方朗心胸寬廣,與天下威名也是有益的……
眾臣都奉承著楚宴,舉酒祝賀,楚宴也自是滿麵紅光,喜不自禁,唯獨苦了莫纖語,被蒙在鼓裏,稀裏糊塗的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