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纖語咯咯笑著,看著慕子歌艱難的一步一步蹭出門外去。
冬嫵被鎖在柴房裏,不給食水,每日都有叫罵聲從柴房溢出,無人理會。
隻是這樣的叫罵,聲音越來越小,莫纖語擔心她若是就這樣死去,豈不是便宜了她。
當柴房門被莫纖語推開那一霎那,各種味道混雜而來,柴房中的潮氣,將冬嫵的泄物充分發酵,衝的莫纖語一陣陣幹嘔。
好容易止住了吐,莫纖語嫌棄的將個饅頭丟在她的麵前,看著冬嫵向惡犬一樣撲向饅頭,解氣的狠。
“冬嫵,你曾經就沒想過會有今天麼?”莫纖語鄙夷的看著正狼吞虎咽的冬嫵。
冬嫵怨毒的眼神瞪向莫纖語:“小雜種,等我夫君來了,定會叫人平了這玉峰山,到時有你好瞧的……”
莫纖語笑的幹脆:“他若是能來,我倒是要見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怕隻怕他來都不願意來……”
“你胡說!”冬嫵氣急,一口饅頭噎在嗓子眼,頓時憋紅了臉。
莫纖語好笑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冬嫵,道:“你急什麼?難不成,你也怕他真的不會來?”
冬嫵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莫纖語,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他不會的,我幫他那麼多,他說她視我如寶,又怎會不來?”
自問自答,像是在給自己打強心劑,莫纖語不禁嗤笑。甩袖轉身,平靜道:“無妨,即便他不來,我也有找到他的一天,不過,你的小女兒怕是已經耐不住了……”
“莫纖語,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天譴的……”冬嫵如同瘋婦一般叫嚷。
莫纖語淡淡轉身,回望了她一眼:“天譴?你遭了麼?”
冬嫵啞口無言,看著莫纖語挺直了背脊正一步步走出去……
守在商子闕窗前不眠不休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日,靈禪子勸了幾句,便也不再多問。
倒是慕子歌再也未踏足商子闕的屋子,直叫莫纖語懷疑那廝是不是給商子闕下藥了,才這麼久不醒來。
當然,莫纖語也隻是想想,自然不敢去問,若真問了,慕子歌不氣死才怪。
夜裏,莫纖語終於熬不住了,紅著眼睛看著依舊睡的安穩的商子闕:“子闕,你已經睡了這樣久,為何還不醒來?你不想見到我了麼?十年前雪山之上,你救下我命,我便已經傾心於你,這些你都知道麼?你一次次的在朝堂之上與我對立,可每次別人彈劾了我,你都要出來給我解圍,從不容別人欺負我……”
莫纖語漸漸彎起嘴角,繼續回憶:“在中書令那老騷包的府邸,我半夜摸進你的房間,睡在你的身旁,你可知,我裝的有多辛苦,我多希望那一夜能夠長一些……黑暗中我望著你俊美的臉龐,多少次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子闕,你知道麼?東方朗給我的藥力不足以讓我神智不清,而我說的都是些氣話而已……”
商子闕臉色白的透明,一絲冷風從窗縫吹了進來,莫纖語起身將窗子合緊,獨自對著燭火發了會兒呆,自然自語道:“你真想就這樣睡下去了麼……不過,無妨,你累了便睡吧,等我毀了玉璽,就來陪你,我們就隱居在這裏可好?同我師傅一起釀酒,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