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念楚”的萌寶,看著娘親的丹青,奶聲奶氣道:“爹爹閉上眼睛就看見娘親了?”
月白錦袍男子微笑著點頭,示意念楚閉上眼。片刻之後,問道:“看見什麼了?”
念楚:“一片漆黑……”
“……”
遠處桃花樹下,靈禪子正與莫纖語黑白子對弈,莫纖語咬著嘴唇:“師傅,你若再讓給我一顆棋子,這盤我就贏定了……”
靈禪子懶懶瞥了眼莫纖語,道:“都是為娘的人了,也不怕教壞了你的娃,為師已經讓了你十八顆了……”說完,還偷偷瞄了眼莫纖語手中的《合房指要》。
據說這本是二百零八式的……
是夜,念楚不情願的跟著太師父一起睡,靈禪子還美其名曰:父母在探討人生。
念楚奶聲奶氣道:“那為何我娘不與太師傅一起探討?”
靈禪子黑了一張臉道:“你爹不讓!”
“為何不讓?”
“睡覺!”靈禪子吹熄了燭火……
隔壁呻吟聲聲入耳,念楚再次開口:“太師傅,快聽!爹把娘親探討哭了……”
四年已經過去了,我看著玉峰山上的桃花已經有些厭煩,是子闕提議幫我種些梨花,或者茉莉,說這樣方便釀梨花白給師傅喝……
我聽聞並沒有點頭,更沒有搖頭,看著一臉平靜的子闕,我十分清楚他是怎樣想。欣慰至極。
念楚鬧著要師傅給他捉鳥,祖師孫二人便一路朝著後山走去,根本不管子闕在身後如何喊著:“不要太縱容念楚……”
當年念楚出生之時,他這才華橫溢的父親很是費神,要給這小子起個什麼名字,那日梨花開的正好,他見我望著桌上插瓶裏的梨花發呆,便輕聲在我耳邊說:“我們的孩子就叫念楚可好?”
我愣愣的看了他許久,他平靜說道:“既然楚宴那麼怕你忘了他,念楚時常在你身旁,你便不會再忘。”
我流下了眼淚,不是因為楚宴,而是因為我有這樣傻氣又從骨子裏愛我的夫君……
我笑著收回目光,起身朝著崖下望去,這個動作我已經習慣於這四年裏,每天都要做上幾遍,也許是我還有些心事始終放不下。
子闕將樹苗扶好,正在培土,看著我依舊站在崖邊,聲音淡淡飄了過來:“羽兒,我陪你下山可好?”
我背脊僵了僵,回身望去,子闕依舊平靜如初,隻是臉上始終淺笑奄奄。
他擦掉手上的塵土,走至我身旁,將我攬緊懷中:“羽兒,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便能解決,四年過去了,你終究是放不下。”
我點了點頭,看著山下一襲熟悉的紫袍正費力前行。
子闕呆了呆,我卻笑了笑:“你看,折顏與我還真是心有靈犀,這就來了……”
子闕臉色白了白,說不出高興還是微怒,一點表情都沒留給我,轉身就回了屋子。
他可以不介意楚宴,但他始終介意那被我父皇親自指定的“名正言順”的駙馬,這點我尤為的清楚。
起身回屋,取出花雕,桃花樹擺酒,隻等折顏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