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原因為何,當中午吃完飯回到公司時,遠在樓下就已經聽到公司裏傳來了譚總監和楊女士的激烈爭吵聲和尖銳的哭鬧聲。從這架勢來看,我感覺大事不妙,難道是打起來了?
這時,蔣哥刻意拉了我一把,“先——先等等,看看情況再去也——也不遲。”
我焦急的在樓下貓著,和蔣哥各自點燃一支香煙抽了起來。耳朵,卻敏感的聆聽著樓上公司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兒,停頓了片刻的吵鬧聲再次傳來。
“哐當”一聲巨大的悶響傳來,感覺像是重物碰撞猛擊的聲音,緊接著,楊女士哭天喊地的慟哭聲驚擾著我緊張的神經。我心想大事不妙,把剩下的煙頭一丟,趕緊衝了上去。
而等我衝到公司辦公室時,譚總監和楊女士互相攻擊而造成兩敗俱傷,譚總監的頭部被書櫃砸的迷迷糊糊,而楊女士的手臂則被撓的血淋淋一片。
隨後趕到的楊老板勃然大怒,麵對兩個同時受傷倒地的女人,他毫不猶豫的抱著楊女士走出辦公室去醫院就診。此情此景,更加重了譚總監心頭的苦悶,雖然頭腦昏沉,她卻顯得異於平常的安靜。
公司發出通知,譚總監頭部腦震蕩要在醫院治療和觀察。而楊女士,則在治療傷口時意外發現,她懷上了楊老板的骨肉。
當天晚上,當我站在一臉苦笑的楊女士麵前祝福她懷上寶寶的時候,我的心情極度複雜。這樣一位單純到可怕的女子,在她愛的男人還並不能給她一個名分的時候,竟心甘情願的為他懷上了寶寶,她究竟圖一個什麼呢?
而與此同時,我也對楊老板的做法感到一絲不安。他畢竟是一個已婚男子,雖然他與譚總監早已沒有了夫妻之情,但在中午時分看到自己曾經的愛人頭腦昏沉的倒地不起時,他的冷漠和無視讓我印象深刻。但問題的關鍵是,他畢竟還未能與譚總監正式離婚,這樣對待楊女士的感情付出,合適嗎?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我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悶抽著,我竟突然發現自己毫無判斷能力,究竟誰對誰錯,我道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蔣哥倒是給了我當頭一“棒”:“你這就是——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這是人家的家事。”
可不是嗎?這是楊老板、譚總監和楊女士各自人生的自我選擇,我一個公司職員操的這是哪門子心哪!
不過,譚總監的入院治療觀察和楊女士的住院調理,倒把我調整工資和購買“五險一金”的事給耽擱在了一邊。她兩位都是這項工作的直接經辦人,誰都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大的變故,我找誰說理去?再加上楊老板疲於應付大老板的入賬追查和處理兩個女人的事,我也確實是不好意思再給他添堵了,所以也就隻能啞巴吃黃連了。
暫且如此吧。我繼續充滿幹勁兒的寫著《春宵一刻》,而有些漫不經心的蔣哥卻成天發愁,不知道他究竟在思考著什麼國家大事。
“我已經和——和老楊談了,這鱉孫現在腦殼肯定被門夾了。他說買斷的意思就是所有一切全部買完,這鱉孫。”蔣哥氣的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還有,關於我們兩個商量的發展方案,這老小子多半不會同意,他現在就他媽專門逮——逮著我們兩個廉價勞動力使勁兒搖錢。”
這怎麼能行?公司如果隻有我和蔣哥,還談什麼人才培養和未來發展?
其實關於公司未來發展的方案,我和蔣哥討論的比較成熟了,就是形成一個金字塔創作推動工作模式。簡單來說,最上層統籌全局的是楊老板,而他的下邊,是我和蔣哥,我牽頭推動社科經管職場類圖書的立意和審核,蔣哥牽頭推動小說和青春文學方麵圖書的立意和審核。在我和蔣哥之下,再分別形成2—3人的核心創作團隊,團隊成員在我和蔣哥的統籌下,構思立意、大綱和樣章寫作,報塔尖兒的楊老板審核通過後,即快速推動作品寫作,團隊成員各自領取一部分大綱,並嚴格參照核定完畢的樣章風格、文法和結構分頭進行創作,大大提高了公司文稿創作的質量、水平和效率。這比我和蔣哥兩個人事無巨細的來操刀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