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紅老板的病房,我和她一樣心急如焚。
我當即決定報警,侯相釋這小子八成是通過什麼不正常的方式帶著丫頭和文睞到了韓國和RB還有可能,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壓根兒就把人給拐跑了,他們可能早已被人販子……
“陳靜不是給你發過電子郵件了嗎?”紅老板的這句提醒,讓我稍微冷靜了些。她說再等等看,通常地震災區的通信恢複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有現場的應急通信,應該再過幾個小時那邊就會有信號了。
可是大使館那邊不都說沒有找到相關信息嗎?
“再等等,現在那邊亂作一團,沒準兒是大使館搞錯了。”紅老板坐在病床上,在有些涼意的夜晚陪著我幹著急。
但願是他們搞錯了吧!那東森公司我也查了,的確是有一家這樣的公司,侯相釋那小子不可能是搞了一個皮包公司吧?不過,大家畢竟是同學一場啊,這要多麼狠毒的心才會將魔爪伸向自己的同學?
總之,我的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而紅老板每隔十分鍾就會給陳靜的手機上撥打一個電話,可是電話一直不能接聽。
我心急如焚,隻有在病房裏來來回回的幹著急。
“小霖,要是靜靜這次真……回不來了的話,你會怎麼辦?”紅老板試探性的問道。
我不知道她問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我當即回絕說:“不可能,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就這樣,我們醫院的病房裏沉默而焦急的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小霖,你愛靜靜嗎?”可能是沉默的氛圍太過壓抑吧,紅老板找了一個怪異的話題打破了沉默。
我一聽,心裏怪不是個滋味兒的。可紅老板的問題,又不得不引起我的思考,其實,就我和丫頭的這份單純的情感而言,應該還沒有到愛或情侶那一層關係,但比普通的同學關係要進一步,也不是臨時的抱團取暖,更像是一種兄妹之間彼此理解、幫扶、信任和感動的情誼。不可言傳,卻是淡淡的美好,在我的生命中,丫頭已經成為我生活元素的一部分,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需品。
我領的第一份工資,會請丫頭去吃頓好吃的打打牙祭;我通過了胡姐的考驗,會第一時間告訴丫頭讓她為我高興;我在漁人飯店項目中受傷,會第一時間希望得到丫頭的嗬斥和安慰。
總之,我的生命裏已經不能沒有丫頭,我曾經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沒有成為明星,我仍願成為她最忠實的粉絲;如果有一天她真是落魄到無家可歸,我仍會為她找到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這跟肉體肌膚之親不一樣,就好比什麼呢?好比丫頭是我每天的精神食糧,就算她踹我一腳、揪我耳朵、罵我幾句,那也是生活的小滋味,就是這樣。
這時,紅老板淡淡的一笑,顯得很優雅,她對我溫柔的說道:“小霖,你知道嗎?你描述的這種感覺,就是我現在和……和他之間的那種感覺,你——明白嗎?”
又是一抹嬌羞湧上臉頰,我看著洋溢著幸福的紅老板,那一瞬間我似乎懂了,但又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點兒什麼,卻又感覺更加迷茫。
如果那是美的,即便是錯,何妨待她片刻絢爛?
我忽然之間明白了紅老板的苦衷,還有她心中潛藏的那份純純的愛意。我決定拋開陳宛如給我灌輸的那一係列扭曲、不善的故事情節,也不再強硬的去希望紅老板與康俊雅劃上涇渭分明的界線。這不是縱容,或許,是一種對愛的更深的理解和包容吧。
我好不吝嗇的給了紅老板一個大大的擁抱,她也與我相擁,帶著一種冰釋前嫌的默契和共鳴。在這個初秋的夜裏,一個老板,一個職員,終於“握手言和”了。
“知道我和靜靜怎麼認識的嗎?”紅老板和我一起靠在床頭,聊著過去的一些美好,“說出來可能你不信,我們是在一次廣告拍攝中結識的,就在去年。”
原來,那時候,應廣告公司之邀,他們要為一家品牌衛生巾拍攝平麵廣告。廣告公司東選西選,終於邀請到了紅老板和陳靜,讓她們以姐妹的身份進行了拍攝。陳靜活潑、開朗的性格給紅老板留下了極深的影響,在拍攝平麵廣告的那四五天裏,她們在一起吃飯、一起找感覺、一起交流平麵模特兒的拍攝心得,雖然陳靜入戲較慢,但在紅老板的帶領下,終於還是圓滿完成了拍攝任務。
怪不得,當我上次邀請陳靜拍攝視頻廣告時,她的反應會那麼強烈的拒絕,原來原因是出自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