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爸爸一臉笑意的喊住紅老板說道:“曉曉,你穿這身……怕不適合去田地裏哦?去菜地,還是換身衣服吧,弄髒了就可惜了。”
我這才摸著腦袋嘲笑紅老板,她穿著高跟鞋,我穿著皮鞋,這哪裏是下菜地的樣子。我趕緊推著紅老板進入房間換了一身運動服和運動鞋。走嘍,向菜地進軍。
在農村裏,土地到處都是,在我家,那不是吹牛,房前池塘花開、屋後森林密布,背後那一片一片的山可都是我們家的。
一到菜園子,紅老板就興奮的手舞足蹈,大白菜、芹菜、白蘿卜,這可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農家小菜,在大城市裏,想都別想吃到這些。還沒等我發號口令,紅老板就挽起袖子、撅著屁股在菜地裏薅大白菜了。看得出來,這在大城市關久了的女子,來到農村,心情那是格外的好。
我從小到大都被這些東西包圍,所以也沒有什麼新鮮感,點燃一支煙,蹲在菜地裏琢磨著什麼時候把這重磅消息告訴給爸爸媽媽呢?
正當我認真構思著自己的方案時,那響亮的手機居然響了。接起電話,是楊淑君楊女士打來的。她在電話裏告訴我,楊老板的生理體征基本穩定了,按照醫生的囑咐,她和譚女士、小妹商量了,明天就把楊老板接回家裏照看。我一個月前承諾過,說楊老板回家的那天,我一定到場,不要讓大家覺得家裏沒了男人。可事到如今,我隻好抱歉說自己在出差,不能親自到醫院送楊老板。說實話,掛掉電話後,我心裏特別不舒服,這是我第一次在楊女士麵前食言。
“誰啊?”紅老板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問我。
我告訴她是曾經老板的妻子打電話給我,問我是否有空去接一下他們。紅老板驚訝的說,離開了原公司還能和老板保持這麼好的關係,很難得。不過,當我把楊老板的事告訴給她之後,她卻抱歉的說耽誤了正事兒。
可這事兒,比起醜醜的事肯定不算大事兒。楊老板那邊,至少等我回成都後還有的是機會。
電話剛撂下,鈴聲又響起。一看,居然是陳宛如打來的。我臉色大變,趕緊背過身小聲的接聽了電話。
電話裏,陳宛如笑嗬嗬的問我是否有時間到她那裏坐一坐,她說有勁爆的消息要告訴我。我說在出差,隻有回成都之後才能聯係。我就不明白了,這個身份、地位跟我嚴重不對等的女人,成天惦記著我幹嘛?不過,一想起她每次塞給我的錢,我還是忍了吧。
不一會兒,滿頭大汗的紅老板摘了不少的白蘿卜和大白菜,她笑著向我炫耀戰果。當她再次站起身,望著屋後的那片山林時,竟深深的感歎一聲說道:“這裏真好!”
“這裏有什麼好啊?”我嘴巴一癟,立即反駁道,“夏天蚊蟲多,冬天電壓不夠,吃的、玩的啥都沒有,一點都不好。”
“唉,小孩子,你不懂大人的風景。”紅老板提著一大筐蘿卜白菜,心滿意足。我趕緊走上去幫她拎著籃子。
醜醜在我媽媽的懷抱裏,睡得可香了。
“霖子,這次你和曉曉回來,多玩兒幾天,這裏別的沒有,環境可是絕對的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感受感受農村的氣息。”媽媽笑嗬嗬的勸我們。
可我告訴媽媽,我們最多隻能待三天,公司裏的事情確實太多,這次回來都是擠出來的時間,可不敢多耽擱。
“也對,以工作為重,玩兒的話,時間多的是。你們都是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曉曉今晚就睡那屋,霖子跟我睡那屋,房間都布置好了。農村的環境有限,曉曉你就暫時忍一忍。”爸爸開始分配起晚上的房間來。
這時,我猶豫良久,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在喉嚨裏擠了幾個字:“不,我得和曉曉一起睡。”
“霖子你說什麼?怎麼現在長大了說話還是老在喉嚨裏繞來繞去的,這孩子!”爸爸恨了我一眼,讓我好好說話。
“你小聲點,別吵著孩子!”媽媽急眼了。
紅老板紅撲撲的臉頰轉向我,向我吐了吐舌頭。
“我說,今晚,我得——和曉曉一起——睡覺!”我豁出去了,反正早晚都得說,早說早超生。
“什麼?!”爸爸的驚訝,在我預料之中,他和媽媽一樣,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大概是被我的這句話震驚到懷疑自己的耳朵了。而早已不好意思的紅老板,則趁機說要去廁所一趟,她溜的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