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段南山還有其他業務要談,所以第二天中午午宴過後,就與我們道別。我沒有問紅老板昨天到底和段南山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從她愉悅的精神狀態來看,應該聊的不錯。我也沒有問紅老板是不是真如賀雨橙所說,想借助段南山的力量再次進入平麵模特這個行當,她如果真想告訴我,遲早都會告訴我的。
送走段南山、賀雨橙他們,我和紅老板不得不再次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我放棄了休息和周末,全身心和律師一道,為紅老板保住醜醜這件案子,不遺餘力。
周一,歐洲小院。正當我、律師和紅老板仍在為明天的案子進行最後的準備時,肖總監火急火燎的打來電話,說工商部門突然上門檢查,要例行核對稅票和經營行為。紅老板讓肖總監全力應付,公司的經營行為合理合法,不用擔心。
一個小時後,肖總監再次打來電話,說商務部門也突然來襲。半個小時不到,一個電話打過來,說稅務係統又上了門!
紅老板一陣苦笑,掛斷了電話,堅決表示公司的運營不會出問題,讓肖總監全權代理。我和她都知道,這一定是康俊雅那老東西動的手腳,這個人果然勢力如此之深,竟輕而易舉的調動了這麼多部門來找茬兒?
我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醜醜的監護權和撫養權是第一位的。公司那邊,就隻有辛苦肖總監了。
星期二上午九點三十分,法院準時開庭。一臉威嚴的法官、一臉誌在必得的康俊雅,一臉愁容的紅老板,一臉不苟言笑的雙方律師。這一刻,我隻能祈禱司法是公正的,僅此而已。
康俊雅作為原告,代理律師陳述了康俊雅的起訴目的和原因。康師傅做足了功課,連醜醜出生年月日和接生醫院的信息全部都了如指掌,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寶寶的監護權和撫養權,剝奪紅老板的監護權和撫養權,他們的理由大部分都在我們的預判之中,說紅老板是孤兒出生,不具備撫養孩子的健康身心條件;說紅老板公司經營有問題,多個職能部門都在對公司進行調查;說紅老板至今未婚,忙於工作,根本不具備健康撫養寶寶的條件。
我注意到,紅老板眼眶紅潤,心情明顯十分低落。
法官注意到寶寶現在隻有一歲零三個月,雖然已經過了哺乳期,但考慮到孩子身心健康成長等諸多問題,由康俊雅來撫養,是否會存在問題?
對方要求做親子鑒定,紅老板說不必了,她沒有否認這個孩子就是跟康俊雅所生。但自從她懷孕到生下寶寶,甚至到今天,康俊雅都沒有盡到所謂父親的任何責任。
我方代理律師陳述,康俊雅故意隱瞞已婚的事實,由於耐不住寂寞,才濫情與紅曉曉發生性關係,致使紅曉曉懷孕。這種隱瞞婚姻事實搞外遇、隻圖一時爽快沒有責任心、亂搞激情的男人,根本沒有道德可言。所以我方堅決不答應將寶寶的監護權和撫養權歸康俊雅,甚至不允許給予康俊雅探視權。
接下來的亂戰,可謂是白熱化。對方律師陳述了紅老板早就知道康俊雅是已婚人士的事實,還說紅老板有戀父情結,身心不健康,貪圖錢財,霸占公司,人品有問題。生了寶寶不告知康俊雅,才致使康俊雅未盡到所謂父親的責任。而我方律師則控訴康俊雅強勢壓人,為了目的不折手段,不但欺騙紅曉曉的敢情,還嚴重傷害了孩子的情感。康俊雅已年過半百,如由他和性格暴躁的後媽來撫養孩子,這會不利於孩子的健康成長。
……
爭執不休的庭審現場,康俊雅和紅老板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目光低垂、心情抑鬱,誰能想到,幾個月前兩個人還可謂是相敬如賓、贈送房產,半年後,竟會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
二十分鍾的休庭過後,雙方辯護律師和當事人還有最後陳述的機會。這個時候,一直處於下風、沉默到可怕的康俊雅突然站了起來,他一臉嚴肅的向法官說道:“尊敬的法官,我想,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我有必要透露一些私密的證據來佐證我今天的看法,為了兒子的健康和成長,我想,我必須說出來。”
紅老板神情一怔,目光彷徨而憂鬱,康俊雅的這句話為什麼讓她感到如此震驚?
“尊敬的各位法官,我想知道的是,一個患有抑鬱症和有自殘傾向的人,她有資格撫養還在繈褓中的嬰兒嗎?”康俊雅目光如炬,振振有詞。可是,他憑什麼這麼說紅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