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在美國探望康俊雅的日子,拋開工作之外,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南國紅豆”的推廣業務,讓我和公司都賺到了錢,但當看到銀行卡上那猛增的一串數字後,剩下的,其實隻有冷靜、冷靜、再冷靜。
說實話,楚月萍的這一筆生意,原本我是想和她一同分享勝利果實的。但這個女人,我對她卻沒有什麼好感。那種公然的隔膜和羞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陰影,所以當我看到她被我吃定後的驚訝神情時,我的心中,其實掠過的是一絲真實的快意。
當然,這陣快意,很快就被曉曉傳來的驚天動地的消息給衝淡了。是的,她打電話給我,說康俊雅已經和她老婆離了婚。絕情的康俊雅,隻把財產的三分之一留給了他老婆和那一屋子的女兒。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生命垂危的康俊雅,通過律師立下遺囑,他所有資產的三分之二,全部歸屬於我如今的兒子醜醜身上。
雖然在電話裏我表達了我的強烈不滿和憤慨,但曉曉其人,我是很清楚的,她是一個善良到有些傻的女人。又特別是麵對自己的老師,自己曾經的戀人,孩子的親生父親,一個即將病危的老頭子,她是無法斷然離開的。
曉曉說,她要在美國陪伴康俊雅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程。
而讓我想不到的是,這最後一程,也僅僅隻有10來天的時間。飽受癌症困擾的康俊雅,終於在13天後去世。而執行律師也按照康俊雅生前所立遺囑,把康俊雅將近4.7億的資產,全部繼承給了還不到兩歲的醜醜。
當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的神經和心靈,是異常震動的。
南國紅豆,我把楚月萍擺了一道這件事,讓陳宛如極度震驚。事後的第三天,她就急忙連下三道“金牌令”,把我召回了她的辦公室。這一次,她慣常的曖昧風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背後股東的身份。
“小霖,不,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霖總?”陳宛如還是那個陳宛如,隻不過,此時此刻,她的聲音和態度,讓我有些接受不了。
“陳姐,你是四維靈動公司的實際控股人,這你是知道的。”我知道她是來替楚月萍出氣的,“這一次的發布會賺了錢,你是受益者之一。”
“賺錢?你知不知道你把楚月萍給徹底得罪了?”陳宛如往日的曖昧真的是不見了,她職場的犀利和氣場,居然讓我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
“得罪了又如何?她不把我放在眼裏,也不見得會給你多少麵子,這樣的人,我不想再和她有第二次合作。一個不知道尊重人的女人,陳姐,你覺得我做錯了嗎?”我劍鋒相對,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還有替我出氣的原因在裏邊?”陳宛如冷笑一聲。
“沒錯。也許有吧,但事實已經發生了,我不推卸責任,這一切,都是我幹的。”我直視著陳宛如的眼睛,我想要用自己的態度告訴她,這件事,我絕不準備道歉。
楚月萍不就坐擁幾家公司嗎?有什麼好怕的?你陳宛如一樣是公司老板,憑什麼就要唯她馬首是瞻?沒道理!